偌大的比武场上,周围站满了人。
在于良的帮扶下,花汐在起点战战兢兢地上马,两条腿都在发软。
黄昏的风吹得温柔,花汐被吓得满头大汗,终于稳稳当当坐在了马背上。
小姑娘眉目温软,杏眸若春水,纯不点而红,面若春华,腰肢婀娜曼妙,像极了养在深宅大院的槛花笼鹤,带着能让人轻易折碎的美。
不少人的目光被她吸引,都在讨论着紫班这个新转来的姑娘真是美的要命。
也软的要命。
原本吊儿郎当站在一旁的封袀看着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姑娘正准备和别人同乘一马,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有点儿不爽。
“胆子挺大啊。”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江野没听见他说什么。
刚准备问,却见封袀只给他留了个背影,朝测试的起点走去。
于良正准备上马,却一下子被人按住了肩。
他吓了一跳,看见是封小侯爷之后,又不小心哆嗦了一下。
封袀舌尖舔了舔唇,扬扬下巴,有点儿盛气凌人地对于良道:“兄弟,劳烦一边儿去,这我妹,我亲自带。”
于家完全比不得定国侯府家大势大,于良自然是惹不得这京城有名的霸王。
他怯弱应了声,便去另一个场地测试箭术。
封袀瞧了眼在马上吓得小脸惨白的姑娘,唇角弯了弯,下一刻,他直接一借力,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那马受力轻微踉跄了下,花汐却是如临大敌。
她方才看着封袀把于良打发走,此时又嚣张至极地坐在她身后,气得脸发红,一边扶着马背掌握平衡,一边恨恨地憋出了一句,“你是土匪吗你!”
封袀在背后瞧着生气的小姑娘,莹莹的脖颈因为生气染上了几丝绯红,他有点儿坏的俯身在她耳边,“你骂我什么?再大声点。”
花汐一个我字刚出口,封袀恶劣的一扬马鞭,那马伴随着花汐一声细弱颤抖的尖叫,扬起蹄子冲了出去。
“啊——,封袀,封袀,你慢点你慢点,我、我害怕我害怕啊啊啊—”
少女的尖叫从一开始就没停过,封袀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声音含笑又低沉,
“害怕就抓紧我啊,小爷能护着你。”
花汐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已经被吓得魂都要升天了。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惊恐地抓紧了少年横在她腰间的,强悍有力的小臂。
封袀见花汐确实害怕,也敛了逗他的心思。
他一只手拉着马绳,另一只手臂揽着花汐使力,少女松绿色的监生服在空中划过一道绚烂的弧度,姿势瞬间从她背对着封袀,到面向他趴在他怀里。
花汐感到一阵失重,双眸惊恐放大,终于在被搂进少年的怀里之后,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她直接顺势把脑袋埋在了少年宽厚的胸膛,双臂抱紧了他精壮的腰。
扑面而来的全是少年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檀香。
男孩子身上滚烫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给花汐,烧的她耳根子在红得滴血。
她是真的太害怕了。
明明是不想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但是害怕在马上摔下去的本能让她把封袀抱得越来越紧。
少年嘴角的弧度翘的荡漾,鼻间萦绕的,满是怀里姑娘若有若无的酥软幽香。
太让人享受了。
他甚至有了骑着马多转几圈的冲动。
花汐所有的感官都被颠簸的马儿剥夺,以至于都没发现两人的姿势现在到底是暧昧到什么程度。
“天!”
江野乃至紫班以及封袀的一群狐朋狗友惊了。
“论这闺房情趣,还得是我袀爷啊!”
“这波操作真是骚的要我老命了!”
比武场上一下子炸开了锅,少年们嘴里欢呼着不断起哄,还夹杂不少女监生酸溜溜的言语和嘲讽。
不知多少姑娘在想,这嚣张又耀眼的封家小侯爷怀里若搂的是自己,那该多好。
此去经年,很多人都记得这个场景。
那天黄昏,国子监的比武场上热闹非凡。
空旷的草场上,鲜衣怒马的少年单手控马,嚣张至极,却小心翼翼的拥着怀里娇弱的少女。
向来散漫轻佻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情意。
夕阳映在少年和少女身后,燃烧的热烈而肆意。
周围是铺天盖地的欢呼,就像一场灿烂而盛大的祝福。
那个京城不可一世,天生反骨又玩世不恭的封家小侯爷,好像真的栽到了那个说话都脸红的小姑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