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惊恐地瘫软在地，那是封家养的，强到能动摇一国根基的暗卫。

李家，真的要完了。

……

夜色渐深，灯会上的人也渐渐散去。

晚风渐凉，花汐披着封袀宽大的外衫，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沿着长路往回走。

封小侯爷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在一旁陪着她，开玩笑道：“小花汐，今天是哥哥不对，没看好你，下次出去玩儿，哥哥牵着你怎么样？”

她依旧没抬头，软糯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低着声音道：“谢谢你救我。”

封袀被她弄得没脾气，一步走到她面前，软着声哄她，“快别低着头了，都替你报仇了不是？”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小脸儿，粗粝的指腹浅浅给她擦着泪。

看她鹿儿一样水润的眸里还含着泪，脸上泪痕斑驳，封小侯爷心一下子化了。

这小妮子真是太招人疼了。

“猜字谜，猜字谜，全部猜对送平安符！灵隐寺玄真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符呦！”

花汐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在这嘈杂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抿了抿唇，也没管封袀，径直去了那猜字谜的小摊。

“我想要那个平安符。”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视线扫视了一圈各式各样的平安符后，站在摊贩前指着一个绣着精细红色花纹的平安符柔声道。

猜字谜的那摊贩爽朗一笑，“小姑娘，这字谜可不简单呐，方才来了不少人，可都是空手而归！”

花汐嗯了一声。

随手拿起第一个字谜，扫了一眼，答案正确。

接着第二个，正确。

……

一会儿下来，花汐以极快的速度把人家小摊贩上几乎所有的字谜都给猜完了。

小摊贩：“……姑娘，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花汐愣了一下，缓缓放下手里的最后一个字谜。

有点儿不好意思道：“给你留了一个。”

那小贩哭笑不得，“倒是我孙某人小瞧姑娘了，真是厉害，厉害！”

花汐被夸得有点儿脸红，鼻翼微微动了动，讷讷道：“谢谢。”

封袀站在花汐身后，眉眼含笑看着呆呆愣愣的小姑娘害羞，低头俯身在她耳边，“送我的？”

本是开玩笑的话，却没成想花汐接过那小贩递过来的平安符后，真的转身一把塞进了封袀怀里。

“嗯，送你的。”

明灭的灯火温柔映着她精巧苍白的小脸儿。

美得窒息。

人生第一次，不可一世的封小侯爷乱了呼吸，红了脸。

居然，真的是给他的。

“听我哥说，你时常上战场，送你这个，希望你每次都能平安回来。”

花汐第一次说这种话，觉得有点儿羞，想着自己会不会太过矫情了……

封袀却是隐晦的弯了弯唇，心里欢喜的要命，捏了捏手里的平安符，挑眉扬声道：“当然，老子战无不胜，放心，不会让你守寡的！”

花汐：“.…..？”方才对他建立起来得好印象有一丝丝崩塌的痕迹。

瞧着她无言以对的小模样，封袀忍不住笑了，震动的胸腔里满是愉悦。

他一把牵起她娇娇软软的小手，包在掌心里，指腹摩挲了下，笑的荡漾。

“走吧，回国子监。”

晚风吹拂，身影渐暗。

漫天星辰沿途散播，长路尽头，是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