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边的林德义见她这副样子,脸上突然现出阴森的表情,嘶吼道:“高利娟你个怂货!跪什么跪?!还要不要点儿脸?!”
他又转向林惜,目光狰狞,“小兔崽子,你他妈转告聂北弦,他这招太阴损,不是男人!有种就把老子放出去,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妈的!他算个屁!他有什么权利关我?!”
听到林德义吼得凶,坐在边上一直在玩游戏的保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电棍就朝林德义杵了过去。
林德义剧烈痉挛几下,电流从他身上酥酥掠过,他僵着表情,扑通一下重重摔倒在地。
林惜、林北、林东全都震惊地睁大了双眼,愣住了。
这些院警当着他们家属的面,都敢明目张胆地虐待病人,他们走之后,他们爸妈还不知要遭受怎样的对待?
林东“哇”一下哭了出来,下一秒,却吓得连忙捂住嘴,生怕自己也被人关到这里来。
林北也吓傻了,平时欺软怕硬的他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忽然从活动室里冲了出来,她眼袋浓重、眼窝塌陷,干枯的双眼死死盯着林惜的脸。
“林惜!告诉聂北弦,我没有杀他妈妈,杀他妈妈的是别人!你让他来见我,让他来见我!我告诉他是谁!”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这人,是聂北弦小三上位的那个继母?!
林惜差点没认出人来!
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个阴森的精神病院,是聂北弦的私人监狱吗?
女人还没跑到林惜面前,就被突然冲出来的护士控制住,拖进了活动室边上的一个小门里。
林惜看着这些,身上一阵一阵起鸡皮疙瘩。
一刻也待不下去。
他不动声色地从长桌上拿起一个东西,攥紧,悄悄插进裤兜里。
转身,又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用哑语对林北比划:【可以走了吗?】
此时此刻,他自身难保,帮不了任何人。
就算他能帮,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林北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萎靡不振的高利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冷漠地转过身。
一只手箍着林惜的胳膊,另一只手拽着哭哭唧唧不肯走的林东,一起朝外走去。
出了精神病院大门,林东拽着林惜的胳膊,哭唧唧地说道:“二哥,你去求求聂北弦,把爸妈放出来吧,我想让他们回家陪我。”
是伺候你吧?
林惜微微侧目,却不置可否。
“二哥,你说话呀!你也是爸妈的儿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林惜∶“……”
他的心头抽痛,呼吸颤抖。
二十三年了,他一直渴望父母的疼爱,可是他的这对父母,又何曾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儿子心疼过?
见林惜依然没回应,林东又对林北说:“大哥,要不你给聂北弦打电话,要挟他!要是他不放爸妈,咱们就不放我二哥!”
他瞪了林东一眼,冷声道:“你是不是傻?之前我说什么你都忘了?!你想把警察招来?”
他爸妈在这儿好歹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他就不一样了,整天被人追债,同一个小旅馆都不敢连住两天!
话落,他挑眉,目光锁紧林惜,凶恶显露无疑。
还是把林惜送到沈老大那儿抵债,来得实在!
林惜看到林北的目光,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他转身要跑,却被林北死死箍住了手腕。
林北压制住他的挣扎,将他扑通一下按倒在地。
“还愣着干嘛?快来帮我按住他!”他朝林东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