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那样看着我,我头皮发麻,但还是故作淡定的笑道:“哪是外人?不跟您一样领着工厂的薪水,不过少了几年而已。”
“倒也好,不用伤心。”我们一辈子心血都在这了,离不开他了。”吸完最后一口烟。
“我不是,我不是,别来找我啊。”一个女人从疗养院的墙上翻过来。朝赵波这边跑过来。
“啊,是那个疯女人。”
“一直幻想自己很有钱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逮着人就问这里是不是城北区。问怎么没有墙?”
“就是得了癔症。”
“给按住,别让她跑了,当初拿刀伤过人的。”
一个疗养的工人伸腿拌了一下那女人摔倒,磕的满脸血,地上打了个滚要爬起来跑。
被几个工人按住,墙那边又有精神病的护工跟着翻了过来。
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掀翻了几个男人,往前踉跄跑了两步又被绊倒,顺着池塘坡滚到方想这边。
“假的,都是假的,救救我,我要回家,我为什么看不到大墙了,我为什么看不到我的女儿了。”
“这里不是城北区吗?”
被磕掉门牙的女人,嘴巴空洞洞的,留着血,一个眼睛覆着白膜,是坏掉的。披头散发。
“看你哪里跑?”一个工人撤住女人的头发,拖着她往岸上走去。
赵波眉头紧皱,狗子三人拿着鱼竿冷漠以对。
一下午匆匆而过,整个疗养院都被那个疯女人搅的一下子没了安宁。
赵波躺在床上,突然睁开眼,看到狗子呲着牙,坐在床边。一脸神秘的凑活来,说道:“波哥,你觉得小圆穿黑丝好看还是白丝好看?”
我皱眉,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狗子挠挠头,打了个哈欠,说道:“过来跟波哥开个玩笑嘛,把屁股底下的色情杂志扔在桌子上。”
“哎,无聊,睡觉睡觉。”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在楼道口,四眼仔,地质员,狗子碰面,地质员问道:“怎么样?是不是队长。”
“不是,没反应。”
“不会暴露吧?”
“不会!”
“你问啥了?”
“我问他喜欢小圆的黑丝还是白丝。”狗子一脸猥琐的笑。
“你们半夜不睡觉在干嘛?”黑暗中,黄班头走出来,看着三个人。“是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三个人呼吸一滞。
黄班头月光下发青的脸像是僵尸,这是铅中毒的原因,常年工作口罩把他的脸下半部分皮肤弄得褶皱不堪。
晚上看起来就像是个从坟里爬出来的老粽子。
“可别让我抓到你们偷铁。”黄班头凑近了轻声说道。“尤其是你李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