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秃头的局长赶到，脸色阴沉，拿着一份命令，拍到他们手里。

“让他们提走，他们不敢怎样。”

看了眼命令，所有人都收了，上边写着总局长的大名。

“跟他们走一趟吧，不会有事。”局长过来拍了拍方想肩膀说。

“带走。”那位军方的军官，抬手点了点在场众人，冷笑一声却是没说什么。

一行人走后，“你们真是能耐了，在军方面前舞刀弄枪的。”

“嫌我局长干的时间长是吧。”

“队长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队长，好像跟梦境缠绕出现了交错。”

“哎。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吗，你见过有几个全身而退的源生者。”

他们夹着我，我不敢动，他们说源生者我听不懂，光怪陆离的房间让我感到陌生，我在想这是不是梦中梦中梦，我是我，我不是赵波，也不是他们口中的方想，但是我却在这里自称赵波，因为直觉告诉我这个身份能给我安全。

赵波被送进了城北区第三精神病医院，他被全身进行了检查，脱掉衣服，被水枪冲洗，进来了一个男的，拿着各种仪器在他身上进行了检查。医生拿着一根金属棍，在他的嘴里拨弄，看他嘴里有没有藏东西，在检查完一根金属探测器也被伸进肛门检查。

不只是他自己，旁边也有精神病人跟他一块。他们同样在做完检查后被发放了一套蓝白色精神病服装，赵波的编号是1102。

排着长队，医生开始叫号，办理手续。

“哥们儿，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他前边一个男的回头问他。

赵波没有回答他，因为他知道自己没病，自己是个正常人，他跟那些排队的人不一样。

“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前边的人再次回头说。

“我来自第九特区。”

“我发现了一种提高源力的方法，但是他们都不信。”

赵波已经听到了好多次源力的说法，他想知道源力是什么。所以就开口回应道：“什么方法？”

“嗨，哥们儿，你终于回话了。我以为你当自己是正常人所以看不起我呢。”

“这样就好，大家都有病，就能交流了。”

“……”赵波后悔搭理他了。

“我跟你说，在这个精神病院里，病的最重的不是知道自己是神经病的，而是那些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神经病的。”

赵波皱眉，听了很不爽，因为他就不认为自己有精神病，而且他也真的不是精神病。这一点读者们可以作证。

“你还是说说你发现的提高源力的方法吧。”赵波说道，他怕这位1101号病人再次东拉西扯的说些别的。

“嘿嘿，他们以为给我进行过精神脉冲治疗，我就会忘记，其实我还记得。”1101号病人语气中不无得意。

“这事儿我只跟你说。”他凑近方想耳边说道。

“关键时刻把内裤穿在外边，能大幅提升源力水平。”说完一脸神秘，左右瞅着害怕别人听见。

赵波则是一脸便秘的表情……心想自己怎么会想到跟精神病交流的。

“等会儿你就瞧好吧，看我表演，肯定能顺利出院。”

叫号很快叫到了1101号病人，赵波借着没有关紧的门缝偷听着，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呆在精神病院里。

“你现在感觉精神怎么样？”医生问

“挺好的。”

“你叫什么？”

“我叫张卡卡。”

“你在8.17日参加的清理A级衍生者行动中受到精神冲击，对于当初提交的衍生者报告，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报告，没有补充了。”

“真的吗？”

“真的。”

“你是怎样认知内裤。”说着拿出一张印有男士内裤的图片。

“是一件男性贴身衣物，并不存在其他象征意义。”张卡卡瞅了一眼说道。

医生点点头。

“那你对现在自己的精神评估是怎么样的。”

“还存在一点偏差，但是已经不影响我的正常履职，我希望尽快回到组织队伍中去，保护高墙内的大家。”说着右手击胸，肃穆而立。

“什么偏差？”

“会喜欢收集内裤，但我想这不算大的缺陷！”

“很好，张卡卡先生，您已经通过了我们的医院的测试，恭喜您顺利出院，我们会继续保持对您的观察，以保证您的精神状态平稳，不会影响高墙安全，希望您以后工作中继续努力，为保护我们的高墙而战。”

张卡卡内心一松，但是继续道，“请您放心，给您添麻烦了。”

张卡卡回头的瞬间，看到了门上挂着一个红色的的三角形，那是禁止通行的标志，是被故意挂在那里。

他的脚步出现迟疑，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碰，额头上开始冒出汗，可是伸向门把手的手不自觉的摸在了红色三角上。

医生看着他，有些头痛。把签好的出院病例扔到了垃圾桶里。

很快张卡卡就被带走。赵波在门外目睹了这一切。

“下一位。”医生喊到。

赵波走进门，坐在他的面前，正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

“你好，方想先生，我是你的观测医生，您的……”

“我叫赵波，不是方想。”打断道。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了看病例，再看了看赵波。“你知道你承认自己是赵波而不是方想的后果吗？”

“不太清楚，但我确实是赵波。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我们今天的观测可能就结束了，我只能给您填写不合格，你需要入院治疗了。”医生说道。

“这两个名字这么重要吗？”赵波问道，垂着头。

“当然，这牵扯到了你的精神体，在处理衍生者的过程中，会有的工作者受到衍生者污染，对自己认知出现偏差，从而危害整个高墙内的安定。最严重时候衍生者甚至会从他的体内复活，而且更强。”

“我其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衍生者。什么高墙。我只是个工人而已。”

“也就说您并不承认自己是精神病患者？”医生语气谨慎的问道。

“是的，我就是赵波。”语气坚定。

医生看了看他，低头思考，在他的病例上写上了深度污染。

一阵酥麻，赵波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