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狼鱼尽管凶狠,但面对着裴白的驭水术,最终还是略输一筹,惨被抓捕。
“哥,这狼鱼能卖多少银子?”裴青提到银子,双眼又开始冒出光来。
裴白心里有些没底:“我也不知,上次码头听闻有人高价收购狼鱼来着。按珍稀度来说,应该不会比虎蟳蟹价格低吧?”
习武之事胡管事帮了他的忙,如今捕到宝鱼,他心中想着莫不如将这鱼继续售卖给他。
等船到了码头,停靠好,裴白依旧吩咐裴青守好船,自己则拿着装狼鱼的鱼篓走上岸。
大大小小的渔船挤满了码头,一框框的鱼获被搬上岸,接着有鱼行街的人前来将这些鱼获运走。
也有如裴白这般的渔民,背着鱼篓,准备自行前往鱼行街售卖的。
“听说了吗,黑水湾有大鱼食人,已经有好几个人遇害了。”
“啊,我怎么听说是猛虎潜入船上吃人。”
“瞎说,我可听说了,黑水湾那边连船都撞翻了。猛虎在水里哪有那力气,多半是大江鳅。”
“看来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去黑水湾了。”
鱼行街作为冷水县渔民唯一的售卖点,往来的渔民大都是熟面孔,认识裴白的渔民也不在少数。
裴白行走之时,耳边听到有几名渔民正在小声嘀咕。
有心要前去问几句,却有相熟的渔民见到裴白,笑着上前打招呼,裴白也只好一一点头回应。
擦身而过的瞬间,鱼篓中的江狼鱼突然疯狂挣扎弹跳起来,撞击在鱼篓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霍,这么大动静,裴家大郎你是打着什么大货了?”听到动静的渔民,下意识伸手揭开鱼篓盖子,探头看了一眼。
裴白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
盖子揭开的瞬间,见到光亮的江狼鱼奋力一跃,差点跃出鱼篓,咬在那渔民的脸上。
吓了一大跳的那人,赶紧后退不迭,嘴里已是喊道:“狼鱼,江狼鱼啊!”
话一喊出,周围听到的渔民顿时转头望了过来:“什么,江狼鱼?有人抓着宝鱼了?”
“宝鱼,哪有宝鱼?”
“那不是裴家大朗吗,他抓着宝鱼了?”
听到动静的渔民顿时围了上来,裴白再想合上盖子已是来不及。
“真是江狼鱼!”
“这都多少年没见到活着的狼鱼了!这凶悍劲头,乖乖!”
“上次有贵人出价十八两买狼鱼,裴家大郎这是走大运来。”
“裴家大郎,你从哪抓来的江狼鱼?”
越来越多的渔民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
每一次鱼行街码头,出现宝鱼都好似过节一般轰动,因为这意味着又有人走了狗屎运,一夜暴富。
裴白心知不妙,赶紧将鱼篓盖上护在胸前,埋头挤开人群,就要离开。
他如今鱼龙变小成,气走全身,加上骨架雄伟,那些渔民还真拦不住他。
当他挤出人群,正准备前往南街时,前面却又被一伙人拦下了。
“狼鱼,哪来的狼鱼,拿出来给我瞧瞧。”
裴白抬头望去,当看到站在最前面,身穿丝绸,留着山羊胡子一脸奸诈相的中年男人,心中暗道晦气。
鱼行街两大管事,南街胡管事年纪大些,或许是顾念名声,收购鱼获还尚留有几分利润。
相比胡管事,北街管事康有道则完全不顾及脸面,收购渔民手中鱼获压价极狠,号称地刮三尺。
如裴白这等渔民散户,往往宁愿绕路多走些路,也要将鱼获卖于南街。
长此以往,北街的生意自然不如南街。
康有道索性常常带人巡视码头,若是看到如意的鱼获,往往会强迫渔民将鱼获低价卖于他。
裴白知道,此刻康有道将他拦下,肯定是听到刚才的动静,打起了他手中狼鱼的主意。
见此,裴白不得不弯腰说道:“见过康管事。我这鱼篓中确实有尾狼鱼,不过这狼鱼已经被南街胡管事预定了。”
“放屁,老子刚刚明明看到你才上岸,姓胡的会算命吗,算出你今天能抓到狼鱼。”康有道闻言立马骂道。
见糊弄不过去,裴白索性开口问道:“既如此,不知康管事能出价多少买这条狼鱼。”
康有道走到裴白身边,打开鱼篓,看清楚狼鱼大小后,眼中闪过喜色。
“算你小子命好,今天我心情不错,这狼鱼,三两银子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