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魏无西办公的地点，李悬鱼果然在这里。

看到裴白神色匆匆，魏无西有些惊讶，“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早？”

裴白将两颗紫晶放在他们面前，将今日经历说了一遍。

“白鲢变异的鱼怪，你怀疑和这晶体有关？”李悬鱼拿起紫晶，仔细查看起来。

半晌后才放了下来，说道：“不是精怪内丹，鱼怪尸体在哪？”

“在码头。”

“去看看。”

三人起身来到码头，当李悬鱼蹲在鱼尸面前看了许久，再抬头时，脸色已是十分严肃。

魏无西黢黑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正准备开口问询，却见李悬鱼对他使了个眼色，顿时不再言语。

跟在李悬鱼后面离了船，回到河泊司，魏无西才匆匆开口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你们是在沧澜江发现这鱼怪，没去云梦泽吧？”李悬鱼开口问跟过来的裴白。

裴白摇头说道：“就在沧澜江，大约四百里外的水域。”

越是靠近沧澜江腹地，出现妖的概率越大，自己一个淬体二境界，有什么胆量敢去云梦泽。

魏无西倒吸一口冷气道：“你该不会说这玩意是从云梦泽跑出来的吧？”

住在沧澜江边的渔民，世代都被祖辈教导，不要去沧澜江深处，那里有妖，远离云梦泽，那里有大妖。

虽然他们一辈子都没见到妖的机会，但却将这些话牢牢记住，绝不轻易靠近云梦泽。

那里是妖的地盘，人类不能靠近。

李悬鱼摇头：“不是，看起来就是变异了的白鲢。变异原因暂时还没找到，不过十有八九和这石头有关系。

我刚才检查了鱼怪的尸体，那些骨刺只是表面的变化，它们的身体已经开始朝着精怪甚至妖的方向在进化。”

他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沧澜江中有宝鱼，那些宝鱼虽然对武者或者普通人很有好处，却依然只是普通鱼类，连异类都算不上。

唯有他上次斩杀的妖鱼才算得上异类。

要知道，由普通鱼类，进化为异类，再进化为精怪，最后进化成妖，需要消耗非常长的时间，并且每个环节都需要逆天的机缘。

当精怪进化为妖时，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的变化，仿佛人间道士一跃成仙般，是本源的进化，本质的改变。

故而民间一直有大妖比肩神佛之说。

而他刚才剖开鱼怪腹部，发现那些离头部远的位置，比如尾巴，还是普通鱼肉，连宝鱼都算不上。

而鱼怪脑袋位置最靠近紫晶的位置，竟然已经呈现出异类精怪的特性。

意味着，若这鱼怪不死，再过一段时间或许可以完全进化为异类或精怪。

这完全违背了妖类进化规律的现象，实在惊到了李悬鱼。

甚至猜猜，这就是钦天监观测到的水脉异动之象。

这连他都不认识的异晶，从何而来？沧澜江中又有多少鱼类，吞吃了这种晶体。

一想到，若整个沧澜江的鱼类，都如刚才两条白鲢般发生异变，那恐怖的场景，即使是李悬鱼，也感到头皮发麻。

当他将这推测说出时，魏无西的脸色变得更黑，仿佛看到了无数怪鱼蜂拥朝着冷水县冲来的画面。

这时，裴白突然开口说道：“这事，会不会和江家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