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映红静文的脸颊,她快步走在朝阳街道上,走向地铁站入口。她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她要在BJ找份保洁工作,不想在郑源这里讨嫌了,等她找到了工作,就能付得起房租,养活得起自己。
她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把长发编成一个小鞭子放在右肩上,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黑色牛仔裤,黑色皮鞋,还显得挺有精神的。
在她出了地铁站出口,接通了黄梅的电话,一边走在阳光北大街道上,一边听着黄梅的哭诉。同时,也触动了她的心,以前的黄梅是个多么乐观的人。
黄梅在电话里哭说,她媳妇倒不会架起机关枪跟她开炮,与她对骂,这样她可能会舒服些。
黄梅以前跟她婆婆操练出来了,婆媳对骂的功夫,在十里八村享有盛名。虽说小媳妇,她做归做,骂归骂,骂过后照样伺候婆婆。
她婆媳俩都是个嘴快之人,容易理解对方发泄过后的痛快。
而如今黄梅的媳妇,却是凄楚地依在他儿子怀里,哭得让人心疼,哭得让人同情。她哭她想她妈妈做的饭莱,哭她想她妈妈来何候她,说她不想看到黄梅不乐意的脸。
静文只是在电话里安慰她,要她理解被娇惯长大的女儿,说她儿子难做,说她儿子也可怜,离了婚更难娶老婆。
听了静文安慰后,黄梅抽泣着说,“我儿子老了许多。”
静文忙说,“是的,我们不忍,儿子不易,我们忍了,儿子心疼,反正现在男孩难,穷家老人更难。”
黄梅平静了许多,跟静文道了再见就挂断了电话。静文也想象得到,她一定在流着泪做家务,有什么办法,没有泪水,没有坎坷,就不叫人生。
静文一再要求黄梅要忍耐,不过,黄梅也不会伺候人,她一直是璋云伺候她。她儿子也明白这一点,只是不想让妈妈还那么拼命去卖烧烤,让她跟着他们去清闲。年轻人以为带小孩容易,可老人宁肯去赚钱。
走在街道上的静文,自嘲一笑,嘟嚷着:忍!忍!一辈子忍,忍婆婆,忍老公,将来还要忍儿媳?难道,女人一辈子都是馒头命吗?注定要受一辈子气吗?她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中介。
她更可怜,当个清洁工都没资格,中介的漂亮小姐问她有经验吗?她一个劲的摇头。
接着走了五个中介,伺候人的资格也要有经验,连那些高档家具,那些打扫的工具,也嫌她这个呆笨的老女人。
她只有原路返回家,再无心观赏晚霞下的北京城了。
推开出租屋门,一股臭味冲出屋。
她掐着鼻子快步走进卫生间,郑源的屎也没冲,看来郑源把她当作扫厕所的大妈了。
静文一边掐着鼻子冲厕所,一边想着明天去找份扫厕所的工作。
当她冲洗完厕所,直起腰来后,突然转念一想,扫厕所的,都是街道办安排的本地人,还要有关系的。
打扫完家里后,静文只得坐在电脑前,浏览起自己的作品来。只有这些文字不嫌弃她,汹涌着挤进她的灵感圣地,使她心花怒放,一个个文字,演变成她人生路上繁华似锦,一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