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文在思索着:是有钱的婆婆就是妈?还是没钱的婆婆就是死婆老?
袁媛说,“不过,我媳妇不是看到我赚了钱才尊重我的,我们村里人都夸我命好,我儿子娶了个好老婆。我媳妇经常说,我养大儿子不容易,她要帮我退劳,不要我那么辛苦了。”
瑷婗说,“你现在还有副好身体,能帮她做免费保姆,要是她不要你带孩子了,哪你就成了可怜的寄生虫。他们想怎么掐就怎么掐,恨不得一脚把你踩死,省得拖累他们。”
静文在心里轻问,“我是寄生虫吗?”
瑷婗点开一个妇女的直播间,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头戴用丝瓜腾编成的花环,上面插了一些菜花,背上背着背篓,篓里站着孩子。但孩子被一件衣服围住了,只看见两只小手,分别搭在妇女的左右肩上。妇女满脸黝黑,中等身材,穿着蓝花连衣裙。
她正在直播间说,“去年,我向我老公要工资时,我老公骂我,断了手还是断了脚,自己不去挣钱,别家女人都赚钱养活自己,说我只知道伸手要他的钱,说他没有义务供养我,叫我滚蛋。
‘滚蛋’两字他天天挂在嘴边,而且看到我笑,就经常狠瞪我,沉着一张脸,我在他的咒骂和鄙视下,委屈过了四年。
那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背着我的小儿子回到娘家。我爸又骂我脾气大,把我赶出了家,我靠收废品过日子。
有一天,我碰到我的初中女同学,她借了五百元钱给我,但还是不能维持生活。她每天晚上来到我的出租屋,教我学剪映,做视频,教我在乐抖抖平台上发表视频,教我直播唱歌。
虽然我唱得那么难听,但乐抖抖官方不嫌弃我,平台帮我推流一波波人,粉丝们也不嫌弃我这种杀猪声。他们纷纷给我刷礼,我很感恩各位粉丝们,让我背着孩子可以赚钱,让我不要背着孩子去捡废品,让我认识到,靠老公不如靠乐抖抖,乐抖抖会给我们想要的一切。”
她说得多么悲哀,静文一边看一边怀疑她的演技,袁媛忙着给她点赞,还送了几颗小心心。
瑗婗送了一个嘉年华,她马上在直播间变成了一榜,她告诉静文和袁媛,说她成了榜一。
此时静文才抬头看了那个女人的头像,头像上她很漂亮,而且名字也好听,叫自宠儿。静文在心里叫着:自宠儿,确实只有自己宠爱自己。
瑷婗忙在直播间的公屏上写着:好样的,女人就应该活得有骨气,愿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做个有骨气的人。别用老一代观念,嫁鸡随鸡,委屈一辈子,不值得。”那些字出现直播间的屏幕上,有许多网友纷纷打上“好样的。”三个字。
静文则紧锁眉头,在心里叫问:我有骨气吗?然后自嘲一下,嘟囔着:刘静文,软骨头,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