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2004年发生的大事，就是这个了。”凌时

“不好！天快亮了！”

凌时只听到小鬼大喊一声，然后就感觉到一股巨力从小臂上传来，等缓过神儿，自己已经被拉出了宿舍，到了楼梯口。

力气倒是不小，凌时心道。

不过这小鬼只顾着下楼，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凌时只好东踩一脚西踩一脚的，期间不仅得防止踩空，还得避免自己撞到墙，这种情况直到他看见宿舍的大门才停止。

凌时被拉着跑到宿舍楼门前的空地，长长的草缠绕住他的脚踝，不受控制的往地面栽去，连带着那小鬼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累得快不行了，再顾不得其它，就着这个姿势，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休息够了，凌时用手撑着支起身子。

地上黑色的草，被他压倒一片，软趴趴的伏在地面。

伸手摸了摸，触感光滑，柔软但是很有韧劲，他用了用力，没能拽断。

感谢这柔软的草垫以及他自己的好运气，就这样粗暴的下楼方式，他仅仅扭伤了手腕。

“你……你跑这么快干嘛！”凌时喘着气，气恼的拽住小鬼的衣领。

“你看。”

凌时朝着小鬼示意的方向看去。

“……”什么都没有，只有天边的一条白线。

“天快亮了。”小鬼

“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凌时

话音未落，身下的土地开始震动，地面以宿舍楼为中心开裂。

裂痕蔓延到凌时身前，他慌忙起身退了几步。

仅仅用了半分钟，眼前六层的楼体有五层陷入地下，只剩下一层留在地面。

“这栋楼每天天亮的时候都会发生塌陷，要不是我，你现在就被埋在里边了，你可算欠了我一个人情。”

“怎么，吓傻了？”小鬼见凌时一脸错愕，调侃了两句。

凌时愣愣的摇了摇头，在看到缠绕在手指上的几根黑色丝状物时，浑身一颤，呼吸都停滞了一下，用力甩了两下手。

天知道刚才他看见了什么，地面的缝隙之中，那些白花花的东西……塞满了……

闭上眼，凌时强压下胃部的不适，妄想忘记刚才看见的，地狱般的场景。

小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为他被吓坏了，于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他恢复正常。

半晌，凌时握了握还在发麻的手。

“谢谢。”

“不用客气。”小鬼摆了摆手

“为什么帮我？”

凌时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这个疑惑他很久的问题，俗话说鬼话连篇，但是这个小鬼目前为止并没有骗过他，甚至多次出手相助。

“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不过你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怎么活着出去，至于你欠我的人情，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让你还。”小鬼

“好了，不说那些了。我之前遇到过一个人，他跟你很像，都是胆子很大，不过比你聪明。他意志比较坚定，残魂直到现在还保留着一些意识，我带你去见他，说不定会有线索。”

……

白雾蔓延到了学校里面。

操场离围墙很近，此刻已然被白雾笼罩，阻挡了视线，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影闪动，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凌时跟着戏多多，走进操场。

随着深入，那些人影逐渐变得清晰。

“这些人影就是之前任务失败的人，他们被同化前就待在这里。”小鬼继续说着

“没过几天就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得了，无趣的很。”

凌时当然知道小鬼口中的同化是什么意思，他们这些人如果任务失败，就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被同化成没有自我意识的游魂，充当这儿的npc，就像刚进来遇到的王伟一样。

杂乱的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似是窃窃私语，又似大声喧闹，嗡嗡的惹人头疼，凌时脑袋里炸开了花，全身发麻发冷，眼前发黑，脑袋也不甚清明。

做任务时，最重要的就是头脑保持清醒。

更糟糕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这塑胶跑道像化了一般，把他的脚牢牢黏住，他只能在每一次落脚后，再颇费心力的把脚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