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跳跳走进弄堂,我给胡东打去电话。
本意是让他现在出来,我陪他吃重庆小面,不料这家伙说正在加班,也不知今晚能否回家,还说对不起,今晚不能陪你小子过生日。
我哈哈大笑,说有人已经陪我过了生日。
胡东似乎正忙着,没时间唠嗑,很快挂了电话。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见色不忘友之人,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胡东,独自约会姑娘。
当时赵孟雷嗤之以鼻,说你小子只是看这色的水平如何而已。
我怀疑那厮说得有道理,于是反驳的气势也就弱了好几分。
这么多年,我就没有独自度过哪一年的生日,总有亲人或朋友陪伴。
胡东不在,我回到出租屋也是孤家寡人。
如今,飘荡蓉城,更怕孤独。
想来想去,唯有选择网吧玩游戏,以此消磨时光。
无论生活再艰苦,也不能放弃乐子。
这是我的生活宗旨。
笑看人生风云淡,快乐是一天,郁闷也是一天,我当然选择后者。
我折身出了弄堂,顺着街道,朝着血战江湖网吧而去。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上市,我想我会第一个买,可惜没有。
如果那晚我说今天是我生日,偶遇的姑娘或许会陪着,我就不会独自流浪,自然不会再见丁笑。
如果不跟少妇超越朋友界限,现在柳月茹一定是我妻子,我的未来人生又将是另外一番风景。
可惜,世上并没有那么多如果。
冥冥之中,天注定,莫奈何。
网吧老板丁笑一如既往的坐在吧台里,看见我,嫣然一笑。
与柳如月相比,她的笑容少了几分清纯,却多了几分更为诱人的成熟韵味。
我大大咧咧打过招呼,去了“老位置”,专心玩游戏。
不知为何,那晚网吧生意寡淡,才到晚上十一点,偌大网吧大厅里,只剩我一个玩家。
丁笑过来,说她要下班了,既然只有你小子一个人,就不叫其他合伙人前来换班了。
我说:“中,我玩到十二点就离开,顶多再呆半小时。”
当然,我没告诉她,过了今晚十二点,我的25岁生日就结束。
丁笑欣然同意,回吧台拿来一盘荔枝,坐在我的邻座,边吃边观战。
大家都知道,不管冬夏,网吧空调一般开得特足,以至于让人忘了四季,理所当然吸引来许多“躺平”青年吃住于此,独自徜徉在虚幻世界里。
正因室内气温暖和,丁笑仅穿一件紧身毛衣,胸前就显得尤为壮观,大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气势,摄人心魄。
毛衣上,一条铂金项链点缀胸前,闪闪发光,为她平添几分妩媚。
我嘴里含一颗她喂的荔枝,扭头瞧着迷人少妇,调侃道:“喂,丁姐,咱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就不怕发生点啥?到时候,可别怪乔老弟没提醒你哟!”
丁笑淡然一笑,撇嘴回应,说老娘还怕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儿不成?
夜深时分,女人意志力最薄弱,自然就最大方。
大学寝室那三个老手都这么给我灌输的“捕猎知识”,我一直深信不疑。
我当时对网吧老板的藐视味十足的话语有些愤懑,但一时无话反驳,只得盯着电脑屏幕,狠狠砍杀怪兽。
丁笑再次喂来一颗荔枝,轻声问,喂,今日为何独自来网吧?胡东呢?咋没一起来?
我轻描淡写回答之后,心中突然有些难过,忍不住一脸忧伤地说,今天是俺生日呢。
丁笑一怔,我不用扭头看,也知道她盯着我脸。
“生日快乐!”女人轻声祝福。
除了今天早上和中午,妈妈和两位死党分别打来电话外,丁笑是唯一送来祝福的陌生人。
我依然很开心,也很感动。
女老板起身,说去隔壁馆子煮碗面,再加一个鸡蛋。
我拉她坐下,嘴无遮掩,开玩笑说,哟喂喂,你真大方,为何不煮俩蛋?
丁笑迎着我的目光,微眯狭长眸子,笑意玩味,凑近我耳边,问俩蛋意思很特别不成?老娘早已结婚生子,家里有老公,难道还能少吃?喂,上次你所说,是真还是假?
我扭头看向电脑屏幕,嘴上问,“啥?”
“真有一斤?”女人语气暧昧,玩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