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沐浴着盛夏清晨的暖风,苏骁沉吟片刻,决定先去晨练,梦毕竟只是梦,无需太过在意。
和师父的结识与分别,在苏骁脑海中并没留下太多印象,关于师父的记忆,最深刻的部分,是师父给自己的三个任务,或者说,是要求、嘱托或是告诫:
一、刀术的修行与身体锻炼绝不能中断。
二、不要忘记她的名字。(这是最让苏骁疑惑的,师父说,如果苏骁连她名字都记不住,她会很伤心)
三、尝试以冥想等方式锻炼自己的意志力,和实力相差不大的人对练,增强战斗意识,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苏骁本身就热爱刀术、喜欢锻炼,前两个任务都好说,最后一点就让苏骁有些犯难,他所在的容城只是个二线城市,并没有兵击俱乐部之类高端的组织,苏骁能做的,就是自己体悟刀术,以及拉着保姆冰姐当他的陪练,苏骁自认为已经按照最高标准去完成师父的要求了,至少他问心无愧。
移步到床头柜前,苏骁单手抓起刀鞘,他习惯将练习用刀摆在床头柜上,刀身长约一米多,刃宽二点五厘米,刀身的弧度很小,刀术熟练的人可以用它施展拔刀斩。
刀鞘入手,温度不如以往,苏骁扭头看向窗外,微微皱起眉,现在室外温度算不上低,家里的空调出故障两周了,如果练刀出一身汗,绝对会很不舒服。
把刀收起来,晚上再体悟也不迟,早上不一定非要去舞刀,做拉伸运动或是正念冥想都是不错的选择,苏骁思索片刻,暗暗点头,计划向来不是死板的。
动了收刀的念头,苏骁略微放松了握刀的手,就在他准备将刀放回原处时,异变突起。
噗咻。
一声轻响,苏骁手中的刀连同刀鞘——消失了!!
“咳......次奥......”
剧痛传来,苏骁痛哼一声,险些当场栽在地上,眼前先是一黑,接着,视线中的一切都开始重影。
苏骁身形颤抖,双臂自然垂落,他下意识膝盖弯曲,俯低身体侧躺到床|上,相比去疑惑手中的刀哪儿去了,苏骁更想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眉心发紧,大脑涨痛,和他做正念冥想的感受类似,但痛苦更甚百倍,仿佛正有数不清的铁钎在扎他的眉心和大脑,不仅如此,苏骁感觉自己的心脏以及全身血管好像也开始隐隐作痛,仿佛有烧开的热水从他的心脏被泵出,流向全身各处,苏骁轻按心口,吸气,吐气,但无论他怎样调整呼吸,心率都居高不下,苏骁睁大双眼,视野正在逐渐变窄,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骁悠悠醒转,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已经看惯了的女性脸庞,还有一行视行淡蓝色文字,显现在他的视野角落,就算视角移动,那些文字也是静止状态,仿佛镶嵌在他的视网膜上一般。
【半数据化完成,正在筑构个人面板......】
“真稀奇,我还以为你已经出去耍你那破刀了,都早上七点了,你居然没去锻炼?还有,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天也没热到这种地步——咳嗯,苏骁你听我说。”
进苏骁屋的是他们家请的保姆,冰姐,大学生,兼职保姆。她身着居家服,胸前鼓囊囊的,像两个小脑袋。苏骁的父母常年不在家,于是就请来了冰姐,冰姐代他们照顾了苏骁近三年。
此时冰姐清了清嗓子,走到苏骁床边坐下,顺带着用眼角余光扫视了屋内一圈。
没有可疑纸团,屋内无异味,不排除残骸在垃圾桶里的可能......冰姐压住嘴角的笑意,拍了拍从床上缓缓坐起的苏骁后背,摸到一手汗渍,嗯......真的出了不少汗,冰姐认为,自己有义务做点什么,‘拯救’一位'实迷途其未远'的少年,是她几年前时常幻想的事情。
“苏骁啊,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小伙子精力旺盛,不过呢,那种事情还是要少做,年轻也要节制一些......”
“我,没什么事。“
苏骁深呼吸后,尽可能自然地开口,却还是被冰姐听出了些许问题,她摆头看向苏骁,目光透出些许疑惑。
冰姐今年大四,兼职保姆的三年多来,她一直把苏骁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看待,对于苏骁,冰姐还是很了解的,她明显从苏骁的声音听出他此时的情绪:震惊、激动,还有点懵逼,这么复杂且激动的情绪不像是一个刚起床的人——尤其是苏骁应该有的。
冰姐知道,苏骁平日里话语不多,极少从语言或是面部表情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他,绝对出了什么问题。结合苏骁今天早晨晚起的异样,满身大汗,以及现在仍着按住心口的动作,冰姐右手用力握拳,在脑中飞快思考。
“你,躺下,向右,慢慢侧躺,别说话,我去打120,家里有硝酸甘油和氧气瓶,这就拿过来,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