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瘪嘴道：“你不就是嫌弃我的身体嘛，我只是这沦落风尘的低贱女子，发生关系又不要你娶我还不行吗？这都不愿意跟我接触，哼，就知道嫌弃我，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自己这么脏啊，弟弟弟弟弟弟！这下你满意了吗？”

“跟你开玩笑的呐，只是想试探一下你嫌不嫌弃我的身体，哼，没想到你那么抵触！”

周玄沉默。

正想要开口表达心中想法。

方衣雪却是莫名慌张。

如果少年答应了吧，自己根本配不上少年，给不了少年帮助，反而是害了少年。

如果少年拒绝了吧，或许以后连做个朋友都难，见面只剩下难过，连见面的机会都会没有。

她心理窝囊，一时间再也不想知道答案。

方衣雪突然开口了，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行为，嬉皮笑脸道：

“好了好了，不让你为难了。”

“发生关系只是想要报答你这次帮我，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你别多想，其实我也早就把你当做亲人亲弟弟，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

“除此之外，并无他想！”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发生关系，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一定要赎我出去，而且还不能简单的赎我出去，金榜题名之日，风风光光，敲锣打鼓，亲自把我赎出去，不然我可不答应！”

姑娘气鼓鼓的，摆出任性的表情。

“如果没有方姐姐，恐怕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知道饿死在哪个角落，您的恩情我难以偿还，这个要求很简单，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周玄很认真的答应道。

金榜题名，进士而已！

他张开嘴，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陡然变得彷徨还有不安，却是突然站起身，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把他往房门外推去。

“吱”的一声，周玄已经站在门外，反过身敲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房门。

“唉”周玄叹息了一口气。

果然，女人可真复杂。

至于方姐姐一直把自己看做亲人亲弟弟？

或许是真的吧！

他停留片刻，沉默很久，根本敲不开门，只能无奈的离开。

房间里。

方衣雪透过门缝，看着少年逐渐远去的步伐，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空落落一片。

玩世不恭的表情消失，嬉皮笑脸的表情消失，那副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也消失不见，前一刻还笑着个脸，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就哭了，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一切的坚强卸下了伪装，姑娘哭着去洗澡。

她坐在巨大的水桶里面，一遍遍的擦洗身体，明明身体已经很干净了，白嫩如雪，没有一点灰尘，却好像上面有着肮脏的东西，不断的洗着身体，洗的通红也不罢休，不断的哭。

一边洗澡，一边哭。

假如优秀一点，干净一点…

可惜，没有假如…

“爸爸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卖进来？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会这么脏啊！”

“弟弟弟弟弟弟，讨厌讨厌讨厌！”

“为什么洗不干净啊，我也不想这样子啊，为什么一直洗不干净。”

“呜呜呜，凭什么我这么倒霉啊…我长那么大也没做什么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