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位妇人瞧见,大声吆喝着让孩子们散开,二人才换回片刻平静。
于辛锐翻身下马,改为拉着俩匹马步行,行至妇人面前问道:
“这位姐姐,这如今也算是太平年间,怎得这村里不见壮年?”
妇人仍没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边忙活一边回话。
“二位远道而来,怕是不知,这村里多为军中家属,男人们都入了伍,官府大人心善,建了这么座新村来收容军武家属。”
叶竹心念一动翻身下马。
“姐姐,您看我们二人远道赶路至此所行皆是山路实在是劳累,不知这可有客栈能歇息?”
妇人抬眼认真看了看这对越来越不相称的夫妇。
“我们这里既是新村,有点小买卖也是种田养猪的,鲜有外来人,哪来客栈一说。”
叶竹自然不是看不出这些外相,多问这一句也是为了给后续所说铺路。
叶竹随即又是掏出一钱袋,小心的选出几颗稍大的银子,似乎拿出这许多银俩给她好生心疼。
“那这样,这些银俩给你,但是你要提供我们这几日的住处和吃食,你看如何?”
妇人先是想着拒绝,可看着这真金白银的面上,还是起了念头,想着每日晚间皆有巡逻看守,也出不得乱子,便又答应了下来。
二人跟随着进了一家院落,不大,但是被收拾的井井有条甚是整洁,也算是个好落脚处。
妇人刚领着二人来到一处空屋,就见之前冲着他们吐舌头做鬼脸的的孩子风一般冲了进来,趴在水井边的打水桶上一顿痛饮,全然不顾满头满脸的汗水。
痛饮过后,一抬头,发现院中的侠侣夫妇。
瞪大着眼睛看了看又转头飞奔而去。
三个大人看的是一头雾水,也顾不上孩童的顽皮,跟着妇人进了空屋。
一番交流下,这个屋子的主人姓王,原家乡处于南平郡的一处偏僻山村,一家老小总得只能混个温饱,虽说日子总过得下去,但一代如此莫非代代将是如此。
正愁出路,听闻征兵,更能让亲眷离开这偏远之地,便前行应征。
这对于升斗小民来说,无非是改头换脸的好机会。
眼下这些美好,在余辛瑞二人眼中,就变得十分蹊跷。
先不说所如此一来投入成本之巨,在寻常百姓眼中,如今的朝堂甚是安稳,不该有如此大举征兵之势,更不像是远在京都的摄政王宰辅所行事。
念头一起,叶竹便忍不住多想。
“呦!那这可算是一件好事!”
余辛瑞并不想扫了王夫人的兴。
“哎呦!那可不是!如今孩子在私塾也有的书念,这往后就有了念头,这祖祖辈辈都在山里头过活,终归是要走出去的不是!”
王夫人笑的淳朴非常,向往非常。
余辛瑞借着在南方开面馆混来的一股子市井气和王夫人聊的是有来有回。
直到饭点时分,王夫人才意犹未尽的告辞起身做饭。
日垂西下,照印着小院显得昏黄,灶房中也传出饭菜的香气。
随着饭菜上桌,孩童倒也还算及时的冲进了家门。
看着桌上不同以往的丰盛,也不管今日家中还有俩位客人,屁股还没落在板凳上便已是抄起了筷子。
眼见这硕大一块鸡肉就要进了嘴,后脑却是实打实挨了母亲一巴掌。
“洗手!”
。。。。。。
黑夜降临,几人已是饭饱,唯独是这个小名唤作闹春的孩童,手脚麻利的将剩下的饭菜归拢到自己碗内。
余辛锐先前就瞧见,这闹春小子夹了不少肉块,都是偷偷埋进碗底,现又将剩菜剩饭归拢又湊出个小半碗来也不见得吃。
想想觉得有趣,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是怕到了晚间醒来肚子空空,特意留的宵夜?”
闹春算是难得的有些羞赧。
“对呀,我现在长身体,容易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