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哗啦一声,金属碰撞。
白凤玉把东西塞到宁卫东手里:“卫东,这事儿都因为我,无论如何姐不能让你作难。这是我娘临走时给我压箱底儿的,咱先应个急……”
感觉到白凤玉的小手冰凉,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水汽氤氲,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
换是原主,怕是一颗心都融化了。
宁卫东不吃这套,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东西塞给宁卫东,白凤玉就立即把手缩回去,同时避开眼神,露出侧脸。
大多数人的侧脸能避开脸型上的瑕疵,通常会比正面更好看,更别说白凤玉这种美女。
尤其微微低头,随手把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的动作,更平添一抹风情。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天赋技能。
从始至终白凤玉没有出格的举动,更没露肉勾引,就能撩拨人心。
这种本事真不是后天努力能学的。
宁卫东看了看手上,白凤玉塞给他的是五块‘袁大头’。
白凤玉道:“我到王府井对面的店里问过,这种袁大头一个能卖五块钱……”
宁卫东不知道价格,但既然白凤玉这样说,应该大差不差。
五个袁大头就是二十五块钱,也只能表明白凤玉跟他共渡难关的态度,仍解决不了问题。
不过这个态度让宁卫东对她的看法有所改观。
不管出于什么想法,至少白凤玉没有拿他当傻子。
宁卫东没有拉扯客气,把五块大洋揣进兜里:“姐,您甭担心,我有办法。”
白凤玉“嗯”了一声,压低声音提醒:“无论如何,违法的事儿可不敢干。”
宁卫东笑着道:“我心里有数,先回去啦~”
完事便迈步进了北屋,旋即屋里亮起暖黄色的灯光。
白凤玉呼一口气,拿起旁边的搪瓷盆,转而去地窖。
等她再回到家,白凤琴正趴桌子上做题。
见白凤玉进来,立即问道:“姐,他收下了?”
白凤玉把搪瓷盆里的咸菜放到自来水下面冲洗一下,使劲攥干了,放到菜板上:“不收还能咋办?那可是五十块钱,不是五块十块,真要被逼急了,他只能跟宁卫国两口子实话实说。王玉珍本来就对我有成见,让她知道这事儿,非闹起来不可……到时候,还怎么提你的事儿。”
白凤琴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不提就不提呗~谁稀罕!除了长的人高马大的,我没看出他有什么好,傻乎乎的。等我考上大学,啥样爷们没有。”
白凤玉一边拿菜刀切咸菜一边道:“你也说,等考上大学的,万一考不上咋整?”
白凤琴立刻不爱听了:“姐~你能不能别给我泄气。”
白凤玉不为所动,不紧不慢的切菜:“泄气不泄气的,你什么成绩自己清楚,你们班五十二个人,能考上大学的能有五个不?”
白凤琴瞬间瘪茄子了,扁扁嘴,没做声。
白凤玉接着道:“还有不到半年,到时候考不上你咋办?现在什么形势?好几十万待业青年,那时候你怎么办?”
白凤琴的成绩不错,在他们班能进前十名,要是发挥的好很有希望考上。
但前提是发挥的好。
白凤琴有些心乱,索性放下钢笔:“就算我考不上,那‘傻大个’自个才是大集体,凭什么帮我解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