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
傅老夫人如在自家般,慢条斯理的喝着白毫银针,一旁王如意挑着眉看好戏。
老夫人正襟危坐抬眼瞧了她一眼,柳依依吓的腿一软,跪在最前方正中央。
“我说弟妹,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你来晨昏跪安过,今日唱的是哪一出呢,这么大的礼,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平日里多孝顺呢。”
“不过,你这后院管的也真是乌烟瘴气,哎,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外面风言风语都满天了。你看看你,哪里有半点将军夫人的气度。”
王意如这些年私底下有多羡慕柳依依不谈,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捂着帕子嘲讽的话一句接一句。
“好了,你少说几句。柳氏,傅家虽不是高官显贵,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带进来的,等老二回来了,此事我与他谈。”
柳依依脸上一喜,老夫人居然是给她做主的,这让人始料未及啊,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听见傅老夫人接着道。
“而你,身为当家主母,为主君开枝散叶才是重中之重,这么多年,老二府里还是空落落的,也怨不得他在外面胡来。今日我做主了,彩月,薏仁都是顶顶好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们二人家世都算过的去,父亲都是九品出身,给老二纳入后院错错有余,我今日便讨个人嫌,留她两服侍老二。”
柳依依脸色煞白,九品,和她爹爹一样,这是故意嘲讽她呢。
王意如越发高兴憋着笑道,她这么多年未孕,一直在婆婆面前抬不起头来,拦不住相公一房又一房妾室往屋里纳。如今弟妹也和她一样,能不让她快活么。
“弟妹也想开些,一个人把着后院一只母苍蝇都没有,外面可都笑话你善妒呢。”
老夫人放下茶杯,接着道。
“孩子呢?其母虽然低贱,但错不在孩子,你带他过来与我瞧瞧。”
“……”感情你是来抱孙子的,柳依依气的牙都要碎了,“婆母,那孩子将军说不是他的,而且,孩子不在府里,将军没让我管过。”
“是不是老二的孩子,我自有办法分辨。还有,你当主母的,这些事本就应该你来操心,而不是事事让老二做主,这么多日过去了,还让孩子流落在外。”
“将军他——”
“辩解的话休得再言……”
跪了半刻钟,听了一肚子训诫的话,总算送走了大佛。
看着大厅里面站着亭亭玉立的美人,二人才十六七岁的年纪,肌肤嫩白,身材高挑圆润,一看就好生养。
柳依依本就一肚子火气,随手就要打发在最远的院子,王妈妈连忙拉过她劝着。
“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夫人的脸面还是要给的,您今日把她们打发的远远的,明日风言风语又要说您对老夫人不敬,不孝可是大罪啊,夫人三思。”
“那我要怎么样?”
柳依依跺跺脚,气的鼻子都红了,“王妈妈,你安排吧,不要让我看见她们就行。”
话音刚落便怒气冲冲的回屋了。
王妈妈看着烫手山芋,想了想,不如直接安排在西风的隔壁,这和将军喜爱的人住隔壁,也不算委屈了二人,最好互相狗咬狗。安排完,又挑了十几个貌美的安排前院各个位置,其目的明眼人一目了然。
……
西风将书都看完了,书抄的手酸,闲来无事,只好抄起老本行。这几日,府中美人似乎多了不少啊。
“美人,看诊不?”
薏仁来府中三日了,连个将军影子都没有瞧见,刚出院子,就见一女子,长的圆润可爱,朝着她招手。
“我没病。”
“看诊嘛,不是有病才要看的,可以帮你瞧瞧你身体气血,你呢,嘴唇微暗,行走气虚不足,这是血亏,每月的例事必然极其遭罪,严重的,日后可能难孕哦。”
薏仁一惊,她每个月来月事那是要了半条命,肚子疼不说,还恶心反胃,夜里盗汗,这人还真说中了。
“医女,那你帮我瞧瞧,要如何治,日后怀孕真的会难吗?”
“放心,遇到我,手到病除,诊费十两。”
“……”十两,若是能为将军生个一儿半女,这点钱不算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