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二月,通常这个时候,普通村民家里几乎家家无粮。张老根卧病在床,张大牛揭开装粮食的瓮,抠抠捡捡总共也就一碗半的小米、麦等混杂的粮食。张大牛叹了口气,对着妹妹二丫道:“丫,你在家照顾好爹,我准备上山去弄点野物,卖到县城换钱给爹抓点药、买粮,最多三日就回。”
“哥,你上山一定要小心着点,我会照顾好爹,在家等你的。”二丫满脸忧色的看着张大牛道。
“你哥我在山里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别担心。”张大牛笑了笑,腰间别着柴刀,右手提着一杆木枪转身就出了门。
张大牛就这样在山里兜兜转转了快两天,总共就捡着五只野鸡,正气恼之际,却遇上了一头不知从哪里跑来的黄羊,一番折腾后,收拾了黄羊,结果一头傻狍子跑到身边来看热闹,这可是把个张大牛高兴坏,顺手又收拾了傻狍子。然后兴高采烈的用木枪一头挑着黄羊,一头挑着傻狍子,上面还挂着一串5只野鸡,直奔县城而去。
进城后,很快张大牛就换得了一大袋小米,并且提着药包,怀揣着剩下的20枚大钱,满面春风的往家里赶。
到村口时天已经黑透,张大牛远远看见两名衙役在村口坐着打盹,也没多想,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结果到了家门口,就见院门大开,家中堂屋大门也是大开,张大牛心中顿觉不妙,丢下东西,几大步跑进屋里。
就见父亲一脸鲜血倒在堂屋中,左手和右腿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着,胸腹间不见起伏。张大牛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靠近父亲,碰触到的是一片冰凉。张大牛双眼含泪,抱起父亲小心的朝着里屋走去。
却不想,更残忍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妹妹赤身裸体的横躺在床铺上,下身一片狼藉,满身青紫,双目突出。明显是被人侮辱后还活活掐死。
张大牛愣了一瞬,然后一声不吭,紧咬牙关,双目充血,颤抖着把父亲尸体放在床上,给妹妹穿好衣服后,用被褥又把妹妹的尸体包好,再找来一张草席,把父亲的尸体裹好。趁着天黑,把父亲、妹妹悄悄的葬在了后山之上。
干完这些后,这会儿的张大牛满脑子报仇的念头,可是又毫无头绪。正暗自恼悔时,突然想起刚刚回村时,在村口看到的两名衙役,怎么想怎么不对,如果是因为自己家中的案子而来,可家中父亲、妹妹的尸体无人收殓。如果不是为了家中案子而来,这些官老爷天黑都还不回县城,而是守在村口。恐怕家中的案子搞不好就与这些官老爷有关。想到这,张大牛右手提木枪,左手摸出后腰柴刀,直奔两衙役而去。
到了村口,张大牛正准备找衙役询问,不曾想村中的无赖汤三儿正好路过,开口就喊道:“两位差爷,他就是张大牛!”
张大牛听见汤三儿的喊声,又见两个衙役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抓捕自己,而自己家中刚刚发生了如此惨事,你们衙役反倒不去抓捕凶手,一时间仇恨、莽劲上头,再加上张大牛从小就生的力大,后来又常年上山,甚至与野物搏斗。两个衙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大牛用柴刀一刀把其中一人脑袋削掉一半,另一人则是被一刀砍掉右臂,在地上打滚哀嚎。张大牛用刀架着衙役脖子,一番逼问总算是知道了发生在家中惨事的原委。
原来是平原县县丞之子王阚,带着六名衙役出城游玩,途经秦家村张大牛家门前,结果刚好看到二丫出门在院中洗衣收拾,顿时淫欲大起,恰好这又是在城外村落,一时毫无顾忌,直闯张家。二丫进屋躲避,王阚直追进屋里,张老根听见动静出屋查看,不想被王阚指使衙役当场打死,又指使衙役抓住二丫,几人轮流侵犯,最后还掐死二丫,弄个杀人灭口、死无对症。临离开时又听说这家还有一兄未归,便留下两名衙役准备抓其回县城,随随便便安个罪名了事。
这下,张大牛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知道报官无用,而且自己刚才含怒已经杀了一名衙役,事情已然对自己不利,自己心中顿时畏惧起来,遂转身回家收拾细软,准备逃亡,连被他所伤的衙役也没管。
等张大牛收拾好细软,想起被伤的衙役时,衙役早就逃了。
逃回去的衙役把事情一报,就这样,平原县三班衙役四十余人全体出动,准备抓捕张大牛归案。于是张大牛就这样在山林中用各种手段躲避追捕,期间张大牛被追捕衙役打伤左眼,惹得他凶性大发,一路用陷阱、木枪诱杀了七八名衙役,搞的平原县衙役再不敢追捕,只得上报郡治都尉进行追捕。
而我们的主角何彧恰好于此时来到了平原县。
“阿典,我听说最近来平原县办案的都尉是将门高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好像是叫做高览,要不我们登门拜访,切磋一番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