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人走在一个傍河的小道上,左边是大片的农田,右边则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小河,远处的山林被阳光洗礼过后,叶片竟然反射出翠绿色的光芒,与蓝天碧水形成了一幅大自然完美的自画像。
他们正在先周先生家进发的路上。
轻风拂面,肖无名感觉浑身浑身舒畅,感觉自己好像快要随风飞了起来。然而皇甫卫风却不这么觉着,因为刚刚在教堂里面,他还没有吃饱,现在还是饥肠辘辘,他现在走路轻飘飘的仿佛感觉自己也将要飞起来了。。。
话说肖无名二人第一次遇到周先生,还是在昨天,他拖着一个马车从山外回来时,在山脚下的公路上遇到的他。
当时那周先生也是认得这神父的连个小徒弟的,不过那周先生见了二人却是不如其他镇里人那样满脸堆笑,而是依旧扳着那张瘦似猴子的脸,对着二人毫不客气道:
“来!那两个黄毛小子,你们是住在山上教堂里的吧!明天下午来我家一趟,这一次我载的货有些多了,你们过来帮我分拣一下药材,来替我磨磨药!”
说完那个又矮有驼背的老头竟然是不管不顾两人惊讶的表情,淡定地拉着马车从两人面前走了过去。
而之后,肖无名与神父说了这件事,却见那坐在椅子上掰着厚厚羊皮书的神父抬起了头,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眯着眼睛道:“周先生是不一样的!既然他都开这个口了,那你们就去帮帮他吧!”
听神父竟然都松了口,而且看神父难得动容意味深长的表情,皇甫卫风与肖无名好像是有一丝恍然大悟:
“那个周先生一定不是寻常人物”。
越过农田,穿过一片排列整齐人为栽种的树林,就是一大片居民区。离的远远的还可以听到小镇里刮来的风中,还带着有有远处小屋中传来的孩童嘻笑声和妇人们的谈笑风生。
走过一户户的房前,在那些镇里人稀奇却并没有恶意的注视之下,两人在这个足足上千户人家聚居的村落里走得越发深入。
但也有人是认出这两人的,看见这两个穿着奇特祭服的少年人,一些年纪已近古稀的老者,竟然是从从老爷椅上支撑着坐了起来,都对着他们点头微笑。
这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小镇,换成任何人走在这土路之间,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哪怕是小镇里面的房屋一排挨着一排,但是无论走到哪里,高达数十米形状奇特的大树的数量,都要比房屋多得多。头顶的鸟儿在密密的枝头跳来跳去,俯视着下面缓步前进的两个少年人,似乎是对这两个陌生人的去向很感兴趣。
两人沿着一条崎岖的土路一直走了很远,现在日头正盛,皇甫卫风出了一头的热汗,心里头也开始了烦躁。
“无名!那个周医生的家究竟在哪里?不会是找不到了罢!”随意地踢开了脚下的一刻石子,可是没想到那石子竟然坚硬无比,只穿着布鞋的皇甫卫风被咯得生疼。忍着脚上的疼痛和胸中的蓬勃的烦躁,皇甫卫风对着肖无名不耐地问道。
然而故作镇定东张西望的肖无名被这一催促,顿时也有些慌了,粗鲁地抹了头上的一把汗水,额头前密密的刘海便有几缕黏在了白白的脸蛋上。
“这里的房子怎么都长得一模一样,我。。。我的记忆好像也有点模糊了!”身为领路人的肖无名,此刻有些心虚地不敢看皇甫卫风的正脸,如此低声道。
“什么~~?”皇甫卫风对着肖无名大声地咆哮出了两个字,震的一旁的老树枝头嬉戏的一对鸟儿连忙各奔东西,吓得不远处小屋里的婴孩发出了哭声。
肖无名不敢看皇甫卫风气炸的表情,只是紧皱着小脸,而后在皇甫卫风的怒目圆睁之下,竟然缓缓抱着头抓着脑袋蹲了下来。
见状皇甫卫风更加跳脚了,再一次地抓狂:“不要放弃啊!”
然而这时两只蠢货都没有发现,一旁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由泥砖垒出的小院前,停着有一个熟悉的马车。另外还有一只红褐色的宝马,正在一旁悠闲地啃着鲜草。那匹老马望着面前的两个叫嚣影响它吃草的人类,竟是摆摆耳朵发出“呼哧~”一声,似乎在表达不满。
“两个兔崽子!一到我门前就瞎嚷嚷,嚷嚷啥呀!”苍老的声音从一旁的小院里传出来。
听见这叫声,两人循声望去,看那小院儿里,却正见那周一文正端坐在一个小木凳上面,手里端着一杆旱烟。
看着两个办事不牢的年轻人,等候了许久已经抽了不知多少袋烟草的周一文,本打算在两个小辈面前好好发一通脾气,可是当见到了大老远走来气喘吁吁的二人,话到了嘴边却成了:“药草我都炒得差不多了,你们来帮我把货物分一下吧!有些大件我身子骨老啦,搬不动!”
听见这熟悉声音,正在原地抓耳挠腮的两个人,忽然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当看见那个周一文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用不屑地眼神看着他们时,奇异地,两个人先前焦急与怒火都瞬间退散,齐齐地走进了小院儿内。
。。。
教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