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炼金术明明足以他自己熔炼出足量的贤者之石，但他却每次在我提及时摇了摇头。】

【老师说他跨过时光的长河而来，时间在他身上唯一的惩罚就是每一次的重生，他混血种的血统就会薄弱一些。】

【他现在的血统已经不足以自己熔炼贤者之石了。】

路明非读至此，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陈烛明明能够在历史长河中阻止龙王的苏醒，却不能彻底结束这场龙王与混血种之间的战役了。

“这或许是陈烛最大的隐秘，”副校长开口说道，“但我相信他留下的东西绝对不止这些。”

“看过海贼王吗？他把自己所有的宝藏散落在了历史长河各处。”

【老师说他的炼金回路被他留在了华夏，而守护炼金回路的是一位龙王存在。】

“留在了华夏？”

路明非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蓦然看向了自己刻下炼金回路的那柄菜刀。

“没错，你的这个炼金回路至少在欧洲从来没有流传过，我想就是他留在华夏的那一部分。”

老牛仔径直点了点头，解开了路明非心中的疑惑后补充道。

“这些炼金回路的价值甚至抵得上屠龙者的千军万马。”

路明非继续向下读去。

【而老师让我记录的则是他花了很长时间研究的活灵提取，他说这种活灵提取甚至能够剥离龙王的龙性与人性。】

【我不明白这究竟有什么作用，但老师还是让我记录了下来，说千百年之后会有人去使用的。】

【这是他与自己一位华夏朋友的交换。】

“这段我不知道陈烛到底是什么意思，”老牛仔也有些疑惑，“他这里面提到的交换也有些意味不明。”

路明非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陈烛为什么会记录下这部分的内容，并且也只有他知道。

“但是里面提到的活灵提取，可以说堪为炼金术的神迹，我至今也只看懂了一些皮毛。”

“但诺玛也因此而诞生。”

路明非了然地点了点头，在他与昂热的第一次交易中他就知道了诺玛诞生于活灵的提取。

一切成了闭环的圆。

陈烛让弗拉梅尔留下活灵提取的本意是要剥离诺顿的龙性和人性，却不想也成就了卡塞尔学院最大的人工智能。

【而使用剥离的炼金术，需要使用老师一个特殊的炼金回路，也就是留在华夏的那一部分。】

【活灵提取在于用最纯净的物质容纳最干净的灵魂，剥离则更加繁琐，在刻下特殊的炼金回路后用刚刚死亡的肉体载入人性的灵魂。】

“路明非，你知道吗？这小小的一段话能够引发整个炼金术界的震动，其中的难度堪比起死回生。”

“陈烛用他极具想象力的方法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

说着说着，老牛仔站起身握住了路明非的肩膀。

“只有你知道他特殊的炼金回路，你就是这本手记里说的后人。”

路明非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一个在前十八年光阴里都没有接触过龙族的普通人。

【我写下这本炼金手记时已经八十岁了，老师也已经离我远去，继续奔赴向下一场山海。】

【我永远忘不了在巴黎的那些午后，老师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导本不聪明的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血统更高的混血种可供老师选择。】

【但老师说，他永远记得那个夜晚在路灯下徘徊的身影。】

【我预感到自己还有七年就要去世了，为了报答老师，决定将自己的躯体熔炼成贤者之石，后来每个时代的炼金术士都可以继承我的名字。】

“弗拉梅尔死去后，有盗墓贼掘开了他的棺材，”老牛仔叹了口气说，“就像传奇故事应该有的情节，棺材里面一无所有。”

路明非抿了抿干涩的嘴巴，半晌才开口问道。

“所以他的躯体变成了贤者之石吗？”

老牛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