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陈烛留下的青铜碎片，诺顿在几百年前被送到了北美洲，也就是今天的美国。

诺顿在卡塞尔学院里面？

路明非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将视线放在了瑟缩的老唐身上。

孤儿，华夏而来，偏巧被路鸣泽卷进来的普通人？

他不信，这一切又变成了新的闭环，而最后的接口也只能是老唐了。

“路明非，你把贤者之石和七宗罪带来了吗？”

他又一次愣住了，身后传来了昂热的声音。老人微笑着看向他，同时冲他招手。

“昂热……校长！”

路明非跟了过去，刚想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却见对方径直将他带上了卡塞尔学院的钟楼。

“副校长！”

弗拉梅尔依旧躺在沙发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做到在这场与龙王的战斗中如此镇定。

昂热拉着他来到阳台边，当着他的面打开手提箱，从里面组装出一支大口径狙击步枪递到路明非手里。

“第五元素，贤者之石，”校长说，“炼金弹头，弹头以纯粹的精神构造，只有它能够击毙龙王，要珍惜子弹，很难得。”

击毙龙王？让他杀了那个如小孩一样的人形龙王。

路明非咽了咽口水。

“我会为你破开他的防御，一会儿你会看见一只转动的眼睛，他的第三只龙眼，那是他的要害，瞄准他的额头，用这枚子弹射击他。”昂热说，“做得到么？”

他麻木地点了点头，而昂热已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路明非，你只要能击毙龙王，你就是这次自由一日名副其实的胜者。”

弗拉梅尔来到路明非的身边。

言灵·时间零。

时间确实像停滞了一样，唯有昂热和路明非、弗拉梅尔还在动作。

刚刚孵化的龙王也受到了昂热时间零的影响。

昂热挥舞折刀，劈开康斯坦丁筋骨间大的空隙，插入骨节间的空穴之中，熔岩四射，赤红的血液飞溅。

康斯坦丁的两条手臂落在了地上，昂热一个照面就切断了他的双臂，而康斯坦丁的面孔才刚刚由愤怒向着疼痛转变，眼睛里是还没有熄灭的火光。

刺啦——

昂热在康斯坦丁的额头竖划一刀，表面的灼热火焰裂开了，昂热手腕一抖，细密的血珠就被折刀甩落。

一只赤金色的眼睛从伤口中爆出，布满了殷红的血丝，缓慢地转动。

带着痛苦，路明非没有立刻射击，而是机械地看向了老唐。

对方此刻的动作也已停下，但他想起了老唐在灰狗上和自己说的那句话。

“大头熊，我总觉得我应该是有一个真正的家人的。”

“只是我好像找不到他了。”

路明非猛地回过神，耳边传来了昂热的呼喊。

“路明非，你在犹豫什么？”

在叫喊中，路明非想起了一个问题，就是康斯坦丁又凭什么会提前苏醒？

路鸣泽让老唐去往“诗寇蒂”的计划被他破坏，说明老唐……或是说诺顿，不是康斯坦丁苏醒的必要因素。

结合酒德麻衣的话，那能唤醒康斯坦丁的只有一个人了。

“昂热校长，你还是在拿我做那柄斩龙的刀，对吗？”

路明非将枪口收了起来，或许是对于“老唐”的感情，或许是对于被利用的反骨。

他卸下了那枚贤者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