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颜忍不住搂住了她的头颈纤腰,埋首在她的脸上眨了眨眼,让睫毛轻柔地在她面颊上拂过。
“我想你……”周卿颜温声细语地说,嘴唇悄然迎上去,向着他魂牵梦绕的柔软处猛然进攻。
云攸扭头避开他的诱惑,以手掩住颤抖的双唇,艰难地控制住彼时情绪,半晌才抬起头来直视周卿颜,轻声道:“你爱我吗?大概是爱过吧,但爱是会消逝的,是吗?”
周卿颜蹙了蹙眉头,他的脸上显出一片阴影,目光如炬,神情肃穆。他始终没有回应云攸的疑惑,只是保持着安静的姿态,听她说了下去。
“因为爱消逝了,所以你要逃离,无声无息;因为爱消逝了,所以你对我的生死漠不关心;因为爱消逝了,所以我们之间的信任荡然无存。既然爱已消逝,不如,你放我走……”
“住口!”
周卿颜脸上露出的一丝迷惘,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愣怔住。
云攸似是被他的粗蛮吓到,身形一扭滑下软凳,恍然逃离他的双臂,跪下伏地求饶道:“将军息怒,你我本身份悬殊,是我不知好歹,觊觎你的权势,做了些逾矩的事,将军宽厚不与我计较,我当从此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只求……”
“不可能!”
周卿颜气急,扑上去侧身将她压倒,死死锁住她的双唇,不顾她的反抗,撬开她紧闭的樱唇,硬是探舌进去。
他如此狂野用力,吸得她舌头发麻……
车窗外突起刮起一阵凛冽的风,伴着云攸的话音竟将窗扇猛地吹开,侵骨寒意扑面袭来,带来心如死灰的绝望。
死里逃生的云攸,带着一身的伤和千疮百孔的心,被尚贤送回麟王府。
周卿颜独自在陛下赏赐的宅院里舔舐伤口,这个与麟王府一墙之隔的破旧宅子,已经变了个模样。
前院花团锦簇,后院满架蔷薇、藤萝掩映,阿木说这是云攸栽种的花草。她在荡秋千时,发现了隔壁荒废的院子,便把无处可栽的花木种在这里,顺便把杂草枯叶一道清理了。
阿木将厚厚一摞家书交给周卿颜,道:“云姐姐对将军的真心,我这个外人都看在眼里,你们之间若是有误会,定要及时解开,让姑娘伤心可非君子之为。”
周卿颜先是一愣,转而蹙眉道:“家书为何不寄?”
“每日一封家书,如此频繁寄去,老将军定会起疑,我可是用心良苦呀!”阿木感叹一声,便站在周卿颜身后,默默看信。
一别之后,两处相思。
望眼穿,百般想,千般念。
……
慕尔如星愿守一人心,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
周卿颜似是捧着世间至宝一般,将读完的信笺一封封捋平,指尖拂过跳跃的字符,犹如拨弄琴弦,扰得他的心绪久久未能平复。
“哎呀,”阿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我真不该将云姐姐最喜欢的秋千给毁掉,她总是在荡秋千时,冒险荡到对面的桃花树上,我担心她摔着,所以就……”
阿木此话一出,他犯的那些错,都被这个大大的“功劳”抵消了。当然,他“怂恿”云攸去考医官的事,他是断然不敢当面对周卿颜说的。
“将功补过,板子可免,但秋千你得恢复原状,不然……”周卿颜温和地说,这让阿木有些受宠若惊。
“好好,即刻就去,不过云姐姐看起来很伤怀,将军不去安慰一下吗?”阿木关切地问,须臾,又重重一叹:“王爷一直陪着她,将军去不去似乎也无关紧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