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州常年为战场供应粮食,朝廷每年都会在府衙粮仓内囤积大量粮食,以供不时之需,阿木竟然未搜查到一粒米?”安烁一边说,一边揭开米缸的盖子,往里面一瞥,空空如也。
“樊州多年匪患成灾,粮食被劫时常发生。不过,真是被劫,还是官匪勾结,一查便知。”周卿颜兀然抬首,冷声道:“我知道粮仓里的粮食去哪里了,不过需要你亲自走一趟!”
安烁朝周卿颜一瞥,“我们昨日才到,你好像对樊州官府了若指掌,严长史是你的人吧!”
周卿颜未再言语,算是默认了,对安烁,他无意隐瞒什么。
突然,伙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周卿颜骤然腾身跃起,却被安烁硬生生抱住腰身,动弹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周卿颜回身一把提起安烁的腰带,使劲抛出扔向房梁,旋即腾身一跃,托起安烁的身体,手臂猛地一使劲,将他推上房梁。
周卿颜抓住房梁,敏捷地向上一荡,稳稳坐上去,面色不改。
安烁则像一只抓着救命稻草的蝼蚁,紧紧抱住柱子,趴在房梁上一动不动,眼睛也不敢睁开一下。
周卿颜直直地盯着进来的人,手握住腰间的匕首。门打开又被关上,伙房只有顶部有一个巴掌大的天窗,透进来微弱的光线。
云攸站在周卿颜正下方,揭开水缸的盖子,舀了一盆清水,把布巾放进去沾湿。
而后……褪去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肤,湿润的布巾在脖颈上轻轻擦拭。
周卿颜顿时屏住呼吸,一只手不经意地伸过去,遮住安烁的双眼。
安烁本来闭着眼睛,周卿颜这多此一举的动作,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蓦然激起了他睁开眼看看的好奇心。
安烁一只手拽着周卿颜的手腕,一扭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还未看清楚时,周卿颜的大手又覆上他的眼,另一只手拔出匕首,倏忽扔进角落的草堆里,意图吓走云攸。
当安烁再次躲开周卿颜的手,只看见云攸端着盥洗盆匆匆走出伙房。
“你遮我的眼作甚?我媳妇为何你看得,我看不得?”安烁疑惑地问。
周卿颜并不理会,纵身跳下房梁,而后在安烁正下方的位置伸出双臂,朝安烁使个眼色。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下来,你方才到底看见……”安烁神色越发狐疑,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周卿颜撇了撇嘴,在他瞧不见的地方,手紧紧握住,薄唇轻抿,抬腿就要向外走。
安烁在他走到门口处时,终于沉不住气,焦急地喊了声:“别走,我不问了还不行,你过来接着我!”
周卿颜转身走到草堆旁,俯身一顿翻腾,找到他的匕首,插进长靴里。旋即站到安烁下面,漫不经心地伸出双手,仰首看着安烁。
“你可得接住了,可别摔着我!”安烁战战兢兢向下看一眼,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侧身翻下去。
周卿颜向前一步,正好接住安烁,他负重的双臂抖了一下,吓得安烁一把搂住他的脖颈,像个受惊的小媳妇,钻进他的坚实的胸膛。
“走吧,我带你去找粮仓!”周卿颜放下安烁,大跨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