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意思很明显,和和睦睦放心自己没有事。
阿月不让涂山砚碰盆,坐在殿中泡脚,内殿榻上阿月披着他的薄绒披风,二人说了很久,深夜涂山砚将她抱回房中,谢必行在客房中闭着眼睛听着动静,倘若涂山砚敢对她做什么,他就出去将那只死狐狸杀了剥皮,涂山砚将她放在床上,看了十几秒,转过头去,轻轻关上房门。
谢必行也安心的睡去,涂山砚嘴角扬了扬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心里说了一万句话。
她这是已经对我完全信任了,她不和白商洛成亲了,回到房中尝了一口茶,闭上眼睛都是阿月的面容,他很喜欢她的面容,梦到过无数次,摸了摸左手的发带,放在脸旁睡去,他此刻什么都不去想,天真的压下来,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顶上。
次日中午阿月才醒过来,她睡得很安稳,洗漱一番穿好衣物站在院中,院中桃花开的甚好,阳光柔和的撒在她的身上,透过发丝。
她此刻也什么都不想,坐在门槛上发呆,谢必行走了过来问她睡得好吗,她说很好,还是半月楼的床舒服,谢必行知道她从来不认床,行军中在外扎营,她随便地铺都能睡得下去,却在说半月楼的床舒服。
他要尽快带阿月离开这里,看到涂山砚在她身边晃悠自己就烦。
“阿月,我们什么时候去北边?”
“春后,跟将士们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后天吧,后天就走。”
中午吃饭,涂山砚一边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儿,这么多年在外奔波,瘦了一大圈,阿月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阿月,这次出去多带些火灵芝。”
他知道阿月迟早都会离开,高价收了不少火灵芝。
阿月的筷子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继续吃饭说道:“好。”
这么多年的药材都是他买的。
阿月换了一双筷子夹了两个翅膀,一个放在涂山砚的碗中,一个放在谢必行的碗中。
东夷白月府中,大家坐在一起喝茶的喝茶,好像前些日子的事情并没有存在过。
白商洛提着大大小小的礼上门赔罪,都被阿月回绝,一连好几天,白商洛也不来了,怒斥阿月敬酒不吃吃罚酒,暗中和涂山夫人见了面,谈了一下午决定找机会行事。
裴然从乡下回来,看到大家都在很是开心,大家其乐融融的过了好几日的快活生活,踏青采野果,涂山砚很喜欢她在的日子,哪怕看着她开心笑笑,心里都很舒服。
临别前夜,白月准备了各种吃的喝的,阿月从他们送的东西中挑了一些自己需要的,喝了一些酒,阿月和涂山砚坐在殿中说了很多的话。
“刀剑无影,阿月此去保重,火灵芝能带的都要带上,哪怕一小块儿熬水,都不会让你很疼。”
阿月点点头,趴在桌上:“我走后,恐怕有人会找麻烦,白月还是要拜托你多多照拂。”
涂山砚看着她微红的脸,想挽留,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哪怕说了她还是会去,倘若不说她又不知道自己希望她留在身边,还是缓缓开了口。
“阿月,一路…平安,有什么事可以写信给我,我一定会认真的看。”
“你这是在说我在南国没有回你的信?”
“不,不是。”涂山砚矢口否认。
阿月笑了笑将酒杯碰了他的杯子,一饮而下,夜色迷离,心也开始渐渐平稳落下。
“你知道吗?其实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哪怕白商洛说青丘参与灭丹穴的计划,我都是半信半疑,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和他成亲,看的是他的态度,也是想让他自乱阵脚。”
“阿月早就知道?”
“知道,他也是为了我的血统,求亲那天他说纯狐族被青丘压的抬不起头,我就明白他从来不是真心待我,只是利用我罢了。”
阿月说着一边用手指去蘸酒在桌上画了一个双耳图形。
这是在告诉涂山砚,自己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