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嗯了一声站在他面前打量了一下,随后坐在榻上,摆摆手示意涂山砚坐她身边,地上有些狼藉,侍女们正在收拾,将画挂了起来,侍女在给阿月倒茶,居然有些手抖,将茶水泼在了地上,她迅速低头跪下捡起道歉,阿月摆摆手让她别紧张,收拾的时候小心划伤手指。
随后她就起身离开了,让涂山砚跟着她过去,涂山砚跟在她身侧良久,过了良久两人并没有说一句话,一句都没有,涂山砚有些忍不住开口了:“不如说点有用的?”
阿月呵呵笑了两声问道:“什么有用的?”
涂山砚说:“水声息玉。”
阿月淡淡的问他:“你还知道什么?我们不如交换一下?”
长亭中涂山砚坐在椅上,抬头看着她,她的面色没有改变,没有束发,衣服也是松垮垮的样子,阿月随意拉了一下衣服,坐在他的身侧笑盈盈的看着他,期待他能说出不一样的话。
他转过对上阿月的眼睛将她的衣物提了一下说当年水生息一族的覆灭与九重天有关,大概率就是因为水生息一族净化瘴气之事,水生息一族名声大震,动了他人的利益,少了供奉,被联手灭族了。
阿月显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涂山砚说自己就知道这么多了,具体内情,知道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时间也过于久远难以查下去。
涂山砚能看出她绝对没有好好休息,连眼眶都是红的,估计是其他人劝不动。
阿月也说出自己知道的,涂山砚耐心听她说完后他说这些他都知道,问阿月还能共享什么?
阿月呵呵笑了两声,涂山砚从怀中随手拿出一支簪子,从她身后将头发随意盘了起来。
阿月愣了一下,低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涂山砚轻轻从后面将她包裹住,剧烈的疼痛不断传来,阿月急忙叫人,将涂山砚扶回房中,看完之后就剩他们二人在房中,阿月就离他远远的皱眉问他还疼么?他说不疼了,从床上爬起来朝着阿月走来,阿月看见他的额头上都是冷汗,闭着眼睛缓步走了出去,在门旁时她说:“离开丹阳吧,离我越远越好,这样你就不会疼了。”
可阿月还是想拼一把,不再逃避,转而含着泪水回头朝着他跑去,用力将他拥抱住,涂山砚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讶到,双手停滞在空中,转而还是将她抱住,抽泣的说让涂山砚永远不要离开她,涂山砚低头抱住她,阿月感受到他炽热的身体,轻轻吻了一口他的脖子,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重重的吻了过去,她不再逃避一切,涂山砚意识到有些失态,而阿月已经散发出最原始的渴望,神色迷离的看着他,她好像有些不清醒,摇摇头倒在地上,她衣衫不整,怕人误会,忍着痛给她摸了一下脉搏,抓着她的手将嘴唇贴了上去,平稳的呼吸中涂山砚知道她为什么倒下去了,从昆仑出来后就一直没有休息,受了雷劫还到处走。
晚上时审承担忧阿月,看到须鱬在门口,须鱬让审承最近不要外出,一切小心。
阿月醒来时都不知道多少天后了,涂山砚正端着水看着她,无名指上还沾着水,阿月脸色好多了,阿月问他不疼了?
涂山砚说让她不要担心,平淡的待在她身边不会有事,若是思考其他的,就会疼。
而流言蜚语传得越来越离谱,甚至传出涂山砚都与阿月早就住在一起,恐怕孩子都有了。
长青老祖写了书信让涂山砚自己看着办。
阿月说别人是怎么说她的,她无所谓,喝一口茶水在院子中继续练剑,涂山砚问她愿不愿意与自己成亲?
阿月呼吸停止了一下,手中的剑不再挥动,转而看着涂山砚,雪中他手里拿着一块玉佩,鬓角的发丝白了一缕,白雪落在他的手中消融不见,他的眼神中总是透露着柔情,似水的波澜轻拍心弦,阿月靠近他认真说她还有事未完成,可否再等等,涂山砚不知道是什么事,还是点点头说自己一定等着她。
隔天涂山砚离开了,他说他要回去准备一些事,刚出门油饼就跟了上来,阿月光着脚在地上走着,将笔含在口中,问油饼最近谢必行怎么样,油饼说一直没有问题,很老实,阿月跟油饼说些什么,油饼点头说明白了。
时恐坐在阿月面前,阿月正在独自下棋,时恐有些不安的问她:“时候到了吗?”
阿月说没有,紧接着看了看时恐的儿子,说孩子真可爱,能活下去就好了。
时恐一听,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问阿月想怎么样,阿月呵呵笑了给她说了几句话,时恐留着眼泪带着孩子离开了,阿月说时恐还有用,先留着吧,油饼说谢必行已经废了,是否还会有用,阿月摇头表示不知道,若是无用,她就只能请别人了。
时恐回到家中,让谢必行两天后能不能去后山帮她采一些果子,谢必行答应,时恐说要不还是不去了,家里还有的吃,谢必行说时恐既然想吃,喜欢吃,他就去摘,时恐并没有表现出哪里不对,一切都很平常。
次日一早时恐让谢必行不要出门,孩子病了,阿月得知后哼了一声说道:“她还是犹豫了。”
阿月既然如此就再等等,正好等过了宴会再说,此次宴会是长青老祖特意去请人的,说是有要事商议,大家也提前得知魔族出动了,纷纷不敢落下,宴会当天晴空万里,青丘早就准备好了,到达殿前时都有人专门迎接。
一早阿月表示随便弄一下就行,油饼说她代表丹阳,千万要隆重一些,阿月表示也对,自嘲了两声,选了一件红外衫。
空马一路到了青丘,大家都在说镇北将军来了,有人忌惮,有人不怕死,纷纷议论。
昭阳先下马车给审承撩开门帘,阿月随即也在一旁下了马车,十大山基本都来了,柏凌温若也来了,在阿月来之前他们两兄妹就在正殿的角落中喝茶,温若同其他家的姑娘们正在讨论阿月,阿月走近正殿,后方有人说有阵风吹过,其实就是再说阿月未免太过于气势凌人,审承回头皱眉看了那人一眼说道:“说的不错,再说一次。”
那人随即低头不再说话,油饼说是不是太过于嚣张了,毕竟这是青丘,阿月嘻嘻笑了一下让她放松一些,病桥瞥了一眼四周跟着阿月进去,主殿除了昭阳与阿月审承三人,其他人都不可以坐,好在涂山砚在后方设了宴席,让来的人都有地方可以坐着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