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楚河从小品学兼优,哪见过这种阵仗,立马感觉双腿一软。还好,他已经跪在地上了。
“这个时候不能慌,要冷静,深呼吸……”
闭上双眼,深深呼了几口气,连楚河逐渐平复快速的心跳。
现在怎么办?
这具身体的记忆,已经被他拼凑了十之七八。
名字也叫连楚河,大周朝燕州永宁县人氏,母亲早亡,父亲是永宁县顺风镖局的总镖头。由于缺少母亲教导,父亲又长期在外走镖,这原身从小就性格顽劣,不学无术。而就在一周前,他父亲押镖前往上京,却在三日前被人半路截杀。
连楚河长舒一口气:“稳了,穿越异界,父母双亡!”
随之,他摇了摇头,虽然成功加入异界孤儿院,但是状况依然凶险。他现在是杀人嫌犯,要是被判个秋后问斩或者发配边疆,那还真是不如穿越前996的日子呢。
可是自己还能怎么办?
原身只是个九品武夫,又受了一身伤,想跑是没门了。
顺风镖局原本也是永宁县响当当的招牌,可是三天前的截杀已经葬送了镖局全部好手,如今只剩下老管家和几个下人。
思来想去,这时候只能尝试看看案情能不能有什么转机了。
他拱手一礼,向县官开口:
“大人,公堂之上,小人不敢胡言乱语。还望大人向草民说明现场情况,或许我能想起一些事情来。”
县官看向一旁身穿皂衣的捕头,又悄悄瞥了一眼黑脸中年人和屏风,点了点头:
“好,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杨捕头,把现场情况清清楚楚地讲一遍。”
“是,李大人。”
杨捕头上前一步,拱手向黑脸中年人和屏风行了一礼,又向李知县行了一礼,取出一沓案卷,高声念道:
“昨日申时二刻(下午四点半),一蒙面人头戴斗笠来到顺风镖局,向管家陈忠出示押镖票据,正是一周前连镖头被截杀时所押的那趟镖,于是陈忠将蒙面人带到镖局书房。
随后,案犯连楚河进入书房,关上房门与蒙面人交谈。很快,书房传出争吵声和打斗声,陈忠敲门但是没有回应。
申时四刻(下午五点),陈忠出门报官,恰好下官在附近巡街,就跟着他回到顺风镖局书房。我强行破开房门后,发现蒙面人已经被害,案犯连楚河晕倒在一旁。
我让陈忠立即到县衙报官,然后我就一直守在书房保护现场,直到当班捕快抵达。”
说完,杨捕头又抽出仵作填写的尸格,介绍起尸体情况:
“男尸一具,壮年,身高约五尺余,偏瘦。头部被砍下,面部布满划伤,双眼被刺瞎,容貌难以辨认。宽口,大耳,长发,无须。腹部左右两侧各有一处刺伤,长三寸,深及内脏。双腿被齐膝砍断,下体有多处砍伤至小腹。尸体旁有一把短刀,尺寸与腹部伤口吻合,一把斩骨刀,刀刃与尸体上的砍伤吻合。”
说完,杨捕头将手中的案卷举到身前,对着连楚河喝问:“死者是押镖货主,你父亲因为此镖而丧命,你和死者发生激烈争吵后,你一时气愤便捅死货主,毁尸泄愤。此案案情清晰,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连楚河没有答话,而是闭着双眼,在脑海中依照案卷及尸格重建起案发现场,一丝细节也不放过。
完成现场空间的重构,他又根据现场情况按照时间向前推演,试图和自己断裂的记忆相连。
“不对劲!”
作为一个拥有丰富赛博探案经验的老二次元,连楚河感受到了一些不自然不协调。一些细节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略一回想却十分奇怪。
“为什么?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连楚河猛地睁开双眼,他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一个离奇,但是能够解释所有疑点的结论。
他抬起头,平静地看向李知县,又认真看了一眼黑脸中年人和屏风后的人影,说出他的推理结果:“禀告大人,死者,乃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