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信:“什么溅一身血,两个柔弱姑娘,不帮她们,难道看着她们被残害?”
中年男子不再劝,那人向着这边走过来。
山水秀丽令人心旷神怡,再加上新创出一门强大刀法,武道心境又有些许升华,沉烟流本来心情不错。
但奈何有人不知死活,非要来挑衅她。
沉烟流转过头,那白衣公子见她看着自己,脸上露出看似温柔的笑容,只不过他容貌普通,身形也稍微有些臃肿,穿着白衣,没有丝毫出尘气质,反而显得庸俗。
他眼神贪婪的看着沉烟流和施若隐,只一眼,沉烟流便皱了皱眉:“打残了丢出去。”
说完,她径自找了个空桌坐下来,施若隐动作极快,等沉烟流转过头时,她已经将那白衣公子丢出去了。
白衣公子身后几个侍从见状,一句话没敢说,带着白衣公子转身就跑。
施若隐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弄得鲜血淋漓,但先前站出来准备帮沉烟流她们的那人不由皱眉:“只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她们就把人打残了,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
他那大哥没忍住叹了口气:“你刚开始混江湖,这些也看不出来,那姑娘出手虽然狠,但那公子也不无辜,若是那姑娘没有这本事,她该是什么下场?”
那人闻言不再说话。
沉烟流不是道门那些苦修士,衣食住行皆比皇室更精致,她手下不多,但也没有庸碌之辈,撑的起她这样的奢靡作风。
这酒楼的饭菜不能说难吃,但沉烟流一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她只尝了一口,便不再吃了。
施若隐但不在意这些,同时也是因为沉烟流可以辟谷,她内力真气却支撑不住几天不吃饭。
沉烟流门下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施若隐才见识过沉烟流的武功,因此对敢挑战她的亭鹤道长也有些好奇,便问道:“玉京派掌门亭鹤道长邀您在断天崖一战,他难道是武功有所精进,才想要挑战师父你么?”
“亭鹤武功不弱,玉京派的长生剑典武技与心法并存,十分不凡,他本人也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如今天下第二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他很强?”
“在我看来还是过于平庸了,昔日天下第一的单鸿鸣与我交手,不过百招便被我毙于掌下,那时亭鹤还只是宗师境而已,他熬死了前面的人才成为这天下第二,虽然实力不弱,可这么多年,他武功精进,难道我便在原地踏步?”
“那他为何要挑战您?”
“高山仰止,哪怕他无法超越我,也总想看看他和我之间到底有多少差距的,他若是没有这样的心性,也不会有如今的实力。”
她这句话透露的意思很狂傲,高山仰止,她于亭鹤而言就是无法超越的高山,但她确实也有资格这么狂傲。
她们坐在大堂里,沉烟流没有特意传音,因此不少人听到了她们的话,酒楼里顿时一片嘈杂。
沉烟流又收弟子了?
当今天下,哪怕不混江湖,也没几个人不知道沉烟流是谁,这个名字高悬千机楼的高手榜最顶端将近二十年,久到天下第一从排名成为了她的绰号。
这么多年,她早就成为了江湖人心中无法撼动的山岳,如今这样一个人就坐在他们跟前。
施若隐继续问道:“他不如你,师父为何还要应战呢?”
寻常人实力比对方强才更容易应战,但沉烟流不是不屑跟比她弱的人交手吗?
沉烟流睨了她一眼:“他实力是不济,但一颗求道之心却是真挚,所以哪怕他不如我,我也会应战。”
施若隐似懂非懂,对于她来说,说这些其实有些早,道心这种东西是武道宗师们才会去考虑的,她只要摒弃杂念,好好修炼就好了。
施若隐不再说话,埋头吃饭,酒楼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十几个拿着刀剑的人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直直冲向沉烟流和施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