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远与众人皆是一怔。
旋即他脸庞涨得好似猪肝。
指着叶岁安气得浑身发抖!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叶岁安竟敢这般狂妄地咒骂自己?!
“你!你!”
嘴唇颤抖,徐知远怒不可遏。
叶岁安与他交错而过,脚步没有任何停顿。
独自一人,往郑家大宅走去。
所过之处,百姓们议论纷纷。
甚至就跟在他身后,一同来到郑家大宅外。
朱红宅院门前,盘坐着两只高大石狮。
四位全身披甲的郡兵,笔直地站在门前。
见有人走来,顿时交叉长枪,厉声大喝:
“案发要地,闲人免进!”
他们知道这书生是谁。
也记得司马大人说过,要给这书生一个下马威!
果然,周边百姓见状,一片哗然。
如今南安县妖魔之事归叶谕书管。
可他居然连郑家大宅的门都进不去?
莫非,他当真这般无用?
就在这时,四位郡兵忽然寒毛倒竖,无尽冷意与惊惧袭上心头。
四人下意识踉跄后退,甚至有人站不稳摔倒在地。
寂静过后,一阵低沉笑声此起彼伏。
原来这些看起来吓人的郡兵,是中看不中用的。
叶岁安跨过去,推开大门,浓郁血腥味迎面袭来。
四处青色地砖,都染上干涸的乌黑血迹。
院落里的假山,池塘,流水,以及精心料理的景观树,挂着片片碎肉。
走进大厅,屋内一片混乱。
堆成小山般的惨白骨骸,使得厅堂寒意四起。
骨头上,还留有利齿咬穿的痕迹。
在骨山前,随意扔着被咬成一团的骨渣。
一个画面在叶岁安脑中浮现:
一头大妖闯入郑宅,将幼童丢到嘴里咀嚼,最后把塞牙的骨渣吐在这里。
叶岁安神情不变,视线梭巡大厅。
眸子悄然眯起。
他来到挂在迎门主座后的挂画前。
画着寒梅傲立的挂画上,喷溅状血迹晕染开。
“这根本不是妖魔弄出来的。”
叶岁安眼眸内,闪过幽幽神色。
只有刀,干净利落地割过喉咙,血液才会喷溅成这般模样。
“郑家一百多口人,妖魔怎么悄无声息地,把他们全部屠尽?”
一百多头猪扔在这里任由妖魔宰割,猪都会到处逃跑。
除非,是郑家人在妖魔出现前,全部汇聚到正厅。
随后有人暴起动手,而后妖魔出现,把他们屠戮殆尽。
至于院外的痕迹,更像妖魔在院里啃吃时弄出来的。
“它去院中啃吃,是为了和谁交谈?”
徐知远以为他什么都不懂。
但作为用刀的武者,看到那挂画上的血迹时。
叶岁安结合各种线索,便可大致推演出昨夜所发生之事:
有人上门,郑家连忙叫齐人来迎接。
原本以为迎接贵客,却未料到来的是催命阎罗。
妖魔出现,郑家人惊慌失措地想逃。
此时刀出鞘,同类竟帮着妖魔屠杀他们,将他们变成妖魔血食。
郑家宅院外,人群涌涌。
徐知远虚弱模样,靠坐在牛车上。
一副是刚才,被叶岁安气成这般的模样。
见叶岁安迈步跨出门槛,他立即心急如焚地说道:
“叶谕书!你看看你都管了些什么!”
“妖魔放肆如斯,入城择人而食!”
“早知道,老夫当日说什么也不会信你,哪怕累死在这南安县,也定要扫清妖祸!”
叶岁安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
“既然徐司马有这拳拳之心,妖魔你来除?”
徐知远一愣,眼里闪过惊慌。
‘自己不会演得太过了吧?’
念头一闪,他做出猛起身要答应的姿势。
旋即脖子一梗,倒在牛车上‘昏’过去。
“司马大人!”
“徐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