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砚轻嗤出声,看向旁边的方太医。
他立即把那盒碎掉的玉佩放至刘庶妃的跟前。
太子妃眼皮子一跳,一眼看出了那玉佩的不寻常之处,问:“刘氏,这可是你送予三郡主的满月礼?”
刘庶妃盯着那些碎片,好一会儿 才发现这是当年害了她和女儿毒玉佩,如今怎么会在露微院。
看沈承砚愤怒的模样,还有太医凝重的神色,许清露那副柔弱,受了惊的模样。
她当下猜测到几分,立即回了太子妃的话,“殿下,娘娘,妾送三郡主的并非此玉佩,而是一个铜钱所制的小马。”
她说罢,刘庶妃身边的玉书慌跪倒在地,“殿下,娘娘,请明查。那铜钱小马是奴婢亲自带人去宫外寻来的小玩意儿。
铜钱小马在民间有身体健康,平安快乐的好寓意。这份满月礼,主子是用了心的。
这玉佩……先前害过主子与二郡主,主子早就让人处理了,不知怎地出现在了露微院。”
沈承砚微眯双眼看着刘庶妃。
刘庶妃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那是质疑,甚至是憎恨的目光。
刘庶妃泫然欲泣的抬手,“殿下,您说说,妾何苦要去害许氏。她家世不如妾,她与妾一同诞下郡主,妾的位分也比她高,根本没有害她的理由。
妾更不会愚蠢到用自己送的满月礼去害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庶妃的辩解,好像有些无济于事。
毕竟这事儿要有说法,那说法多了去。
沈承砚一直不说话,堂内的气氛便越发的诡异起来。
太子妃楼婉意微倾身,“殿下,既然刘庶妃说早安排了人去宫外寻铜钱小马,那么定能查到。
再就是刘氏,这礼盒经过何人之手,中间可出现过什么意外,你一一道来,殿下好还你清白。”
刘庶妃都给气疯了,经了太子妃提醒,她这才想起来了,便将送礼之人全部提了上来。
礼盒是她的贴身丫鬟玉书亲自送到院中婢女桃夭的手里。
满月礼都是在满月宴当天中午开席前,送到露微院。
桃夭被提到院中之时,全身都在发抖,惶恐至极,“奴……奴婢不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桃夭只是刘庶妃院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婢女。
因为刘庶妃不把许清露放在眼里,所以这事儿也没有上什么心,便随便打发一个婢女送来,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刘庶妃都要怀疑是不是许清露自编自演,故意来害她的。
现在见桃夭这样,厉声喝道:“贱婢!还不如实招来!”
桃夭被刘庶妃这样一喝,怕得更是口齿不清。
太子妃愠怒的声音响起,“桃夭,谋害郡主,可是抄满门的大罪,你还不速招招来。”
听得要抄满门,桃夭这才强压了心中的害怕,一五一十道来。
原来她在前往露微院时,经过东宫的花园,在凉亭处遇见了三名太监正在欺负一个小宫女。
桃夭自己也是从小被欺凌的那个,一时看不去,便帮腔理论了几句,却被对方教育了一顿。
当时很乱,锦盒掉落过一次,她当时着急送去,并没有打开来检查。
太子妃总结道:“殿下,看来就是那时候,锦盒被人调换了!此事交由臣妾,臣妾定当查个清楚,给刘氏与许氏一个交待。
今晚时辰不早了,殿下您该休息了。”
沈承砚怀疑的目光掠过太子妃,轻扯了扯嘴角,道:“福全,你配合太子妃好好的彻查此事。”
“是!殿下。”
太子妃闻声,苦涩一笑。
太子这是何意?
她最清楚不过。
他连最后的体面都不想给自己了。
罢了,罢了,早已习惯了,她不过一具行尸走肉,只能麻木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