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疯丫头,爱情也许能当饭吃,那只是也许,生活不会跟你谈什么伟大的爱情,只有面包才会跟你表深情,别被那些高大上实为不切实际的思想给耽误了,面包才是生活的必需品。你跟那小保安来往,不是不可以,除非他当了总统什么的保镖才行。一个乡巴佬的臭保安有什么好,让你跟我抬杠,背叛我,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养出你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反骨妹,白眼狼。”
听母亲这么刻薄地对待自己的男朋友,夏茵的脸气歪了:“妈妈,你为什么看不起乡下人?你本来也是乡巴佬,真是不可理喻!”
听女儿说自己是乡巴佬,气得黄英浑身发抖,上前狠狠抽了女儿一记耳光。
夏茵被扇得眼冒金星,懵得紧,手一松,衣物应声落地。黄英也被自己的一巴掌震惊到了,她张着嘴,盯着自己的手掌定在那里。阳台的气氛顿时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当中。
响亮的耳光引来刚从书房出来拐进客厅的夏光年,他走向阳台。
夏茵的父亲,这个在绵纺厂干了20年的老厂长,看到母女俩剑拔弩张,彼此怒视着对方,老伴的手在微颤,眼里交织着震惊,悲愤和无奈的幽光。女儿双手捂着脸,眼里噙着晶莹的泪水。
老夏看出了端倪,冲黄英嚷,你疯了,干嘛打孩子!他捡起地上的衣物丢到一旁,把女儿拉向她的房门问:“茵茵,你跟你妈干嘛吵架?”
夏茵挨打,非常难受和委屈,强忍着不哭,但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有如泉涌,哽咽着无法回答父亲的问题。
老夏只好把女儿推进房间对她说,你妈太过分了,我去说说她,说完带上房门。
客厅的阳台上,老夏问老伴为什么跟女儿吵架?黄英余怒未消,倚在阳台的扶手上望着别处没搭理丈夫。沉默良久,她才有一搭没一搭,泄气地说:
“你女儿长本事了……要带男朋友回家了……”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是的,我天天盼望她快点找个好男人,可我现在都懒得说她那个什么男朋友……”
夏光年瞬间明白了老伴为什么那么生气,打了女儿:她非常不满意女儿找的未来女婿。
他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叉在胸,同老婆望向对面的六号楼。
他们的注意力此时被五楼一户人家的窗口吸引住了:那里有一场喜事正在进行中,欢闹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