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欠下她的人情了，钱好还，人情可不好还。

接下来，孟白露帮忙拿着包袱，艾淑彤扶着林妈，上了黄包车。

俩人和孟白露挥手再见后，艾淑彤跟车夫说，“走吧！”

回到前度居，已经过了十二点，老李头见她们回来，连忙上前帮着拿行李。

艾淑彤小心的扶着林妈下了黄包车，“慢点，林妈，我扶你回屋。”

转头又跟旁边的老李头说，“一会儿去买点饭，咱俩的好说，给林妈多要个大骨头汤。”

老李头点点头，跟俩人后边回了东院。

林妈躺在床上才问道：“你俩这些日子，都是这么凑合过来的？”

艾淑彤点点头，“是啊！咱们永兴街的馆子还挺多的，我们一家吃烦了，就换一家。”

林妈听了后，心里突然就踏实了，看来他们没自己还真不行，嘴上却嫌弃道：“外面的吃食不干净，味道也一般，哪里是小姐能吃的，等我明天去找鄂娜海，让她过来给你做饭，收拾屋子。”

艾淑彤沉吟道：“她方便吗？”

林妈：“小玉格白天去洋学堂，她一个人待家里也没什么事，怎么会不方便？！就这么定了。”

艾淑彤见林妈精气神突然好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没拂了她的好意，点头答应下来。

还别说，鄂娜海的手艺确实比外面的小餐馆的好吃，自从她过来做饭后，沈嘉兴又恢复了蹭饭的习惯。

艾淑彤也不在意，别说是上课时候才会蹭饭，就是一直在这儿吃，一个月他的菜钱也超不过十五块大洋，怎么算，自己都不会吃亏。

就这么过了些日子，立冬就到了。

林妈是闲不住的，虽然腿坏了，但是她的两只手好好的，每天不是绣花，就是给艾淑彤做衣服。

“你就是个劳碌命！腿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借机偷几天懒。”鄂娜海一边择菜，一边跟林妈唠嗑。

林妈坐在艾淑彤给她买的躺椅上，后面垫着小被子，正在做衣服，

“我家小姐这半年多，长的可不少，之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天气越发的冷了，我得赶紧给她做几件厚衣服。”

鄂娜海：“大太阳底下做衣服，你也不怕照花眼。”

“我要是你，肯定趁机歇歇，难道没了你，你家小姐就冻着过冬？我才不信哩！”

林妈瞪她一眼，“别拿你跟我比，一天天懒的要命。”

鄂娜海：“我还懒？我天天给你家做饭收拾家务，每天只要五毛钱，我还懒？”

林妈：“呦呵！五毛你还嫌少了？”

“你一天五毛，一个月下来就有十五块钱。”

“刘裁缝铺里的活计，一个月才六块大洋，你比他两倍还要多，你还不知足？”

“你要不知足，就别干了，我找别人。”

鄂娜海见话赶话，让林妈不高兴了，连忙道：“不行，你这样，我不放心别人照顾你，要是碰到心眼坏的，害了你怎么办？”

“还是我来吧，为了你，我辛苦些也没事。”

林妈笑着用手指点点她，“你个老货，心眼子真多！”

鄂娜海：“怎么我心眼子多了？！小时候，我额娘常念叨，说我要有你一半的心眼子，她也就不担心了。”

俩人在院中聊着天，艾淑彤在屋里翻译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