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赵金扶往四周一看,果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些围绕着我们的蚁群竟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地面上恢复了平静,完全不似蚁群来过一样。
怪事在短时间内见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虽然它们消失了,但我们都知道这些恐怖的小生物就在我们脚底下,那种内心的惊惧完全没因为蚁群的消失而减少半分。相反看不见的威胁反而让我们的警惕性xng更高了几分。
我把郑晓程另外一只鞋里的南美果蝇组织黑块取了出来,交给了二排长,并叮嘱大家一定聚集在赵金扶、我还有二排长周围,这样才能抵制蚁群的威胁。说完,我顺手就把那个项坠放进了口袋里。
而在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情qng况下,郑晓程偷偷向我的口袋扫了一眼。
刘成涛现在还没有醒,医护兵检查了一下说是被人打晕的,问题不大,应该过一阵就会自己醒过来。为此我还狠狠的瞥了郑晓程一眼。
除此之外,不远处还躺着几个战士的尸体,他们全身shn都是脓泡和红肿,死状极其惨,我们悲痛的用随身shn防雨布将他们裹好,摆放到了树下一块平整的地方。
赵金扶派两个战士专门看着郑晓程,让战士们包括孙吉等人先稍作休息,然后将我拉到一旁问我说:“你认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赵金扶是什么想法,就对他说:“这里太奇怪了,一棵结满了虫卵的巨树,脚下埋着数不尽的巨型蚁卵,还有杀人的蚁群,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我建议立刻押着人回去,把凶手交给警方处理,然后看他们是派专家来还是派什么人来处理这个蚁穴xu,这就不是咱们能解决的问题了。”
赵金扶听了我的话没有作答,不过从他的表情qng我看得出他很不满意。于是我又说道:“我知道这次牺牲了这么多战士你心里窝火,我也难受,但是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只能更加危险。回去肯定是要受处分的,但也比大家把命丢在这儿强吧?”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找到真相?”赵金扶猛然抬头问我道。
我迟疑了一下答道:“想!但我觉得找到真相没有生命重要,就算找到了又如何?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我看还是交给这方面的专家最稳妥。”
“哪有什么专专家?”赵金扶略带气愤的口气对我说:“你这根本就是畏战思想!是怕死!是临阵逃脱!”
被赵金扶忽然一骂我登时愣住了!
赵金扶情qng绪激动的说:“我们都知道这里的事情qng有违常理,又哪来的这方面专家?你这根本就是借口。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没错,上级是会派别人来,但是他们不了解这里的情qng况,很有可能再发生危险。我们这群训练有素的军人尚且有这么多伤亡,更何况那些专家学者?你这等于变相把他们推进了危险之中,你怎么能想得出来?”
这是第一次赵金扶当众训斥我,而且是毫不客气、毫不掩饰的训斥,虽然他声音压低了,但还是招致很多战士向我们这里看来。我瞬间脸红耳赤,羞愧难当。
赵金扶的怒气还没有消,他继续激动的说道:“我们到了这里,秘密和答案就在眼前,而我们如果放弃追查就等于放弃了军人的天职,放弃了做人的原则。这已经不是违反命令选择逃避这么简单,这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犯罪。你聪明又有知识,完全能解开这里的谜团,可你却要选择当逃兵,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
我被他骂得抬不起头来,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赵金扶说得对,我心里的确是怕了,尤其面对这些未知的、超出我知识范围的危机我恐惧了。
在赵金扶骂我的时候,我想到了牺牲的那些战士,想到了老钱,还有死去的刘文霞和满身shn鲜血的高栋,我瞬间觉得很愧对他们,愧对一个军人的职责和一个普通人的良心。
看到我满面羞愧低头不语,赵金扶停止了喝骂,恢复用平日r里的语气对我说:“我知道你怕,我也怕。我们都是人,不是铁打的金刚,面对危险和死亡的时候我们都会和普通人一样产生恐惧。可我们还是军人,国家的军人,在任何危险面前,我们一定是站在第一个的人,所以我们不能走,我们要找到真相,我们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明知危险还要冲过去和死亡较量,是军人最傻的地方,也是最伟大的地方,你懂吗?”
我深深的点了点头,赵金扶的话让我顿时醒悟。是啊!国之利器,需危难中亮剑,怎能退而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