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一瞬间从手指回到枭身。杨枭张开翅膀,扑棱着已经变得沉重的身体,向着那处山坳飞去。
无论那白蛇是什么来路。既然身中剧毒的姚云通没死,那么解药定在那山坳之中。
由于蛇毒,杨枭身躯变得沉重,他跌跌撞撞的飞进了那山坳之中,山坳中那些未开灵智的山野生物见着有一猛禽飞入,顿时吓得四散而逃。
杨枭飞落地方,挣扎着几下,拖着伤腿,跌跌撞撞的向着那白蛇飞去。翅膀扇动间,他感到心脏阵阵刺痛,那蛇毒已然攻心。
只飞了一小截,他便扑通一声栽下,栽在那灰色断指近旁。
(枭兄,到底是要我妖族来救哩。)断指上发出阴阳怪气的神念。
“啊~!新的道友~!还是羽类!真的太好了!”看着从天空栽在地面的巨枭,白蛇欣喜的说道。
(新的道友?妖友!妖友!)断指上缠绕的金丝发出愤懑不悦的神念。
杨枭不动,只是蜷着腿。
那蛇目光转动,落在了杨枭肿胀流脓的腿上,立刻问道:“道友,你也中毒了?”
“正是。”地面再度出现两个大字。
“呀,道友还不会说话,还未曾开喉吧。来,到奴家身边来,奴家来帮你把毒吸走。”白蛇见字迹,发出了邀请。
杨枭看着那白蛇,没有动弹,有道是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杨枭对这种刻意的取悦十分担忧,尽管姚云通还活着,但是他仍旧感到没底,这怪蛇,究竟在做什么呢?
又究竟有何事所求呢?
见杨枭一动不动,白蛇长长叹道:“别害怕,道友,奴家对所有妖也好,道也好,都是这样的。”
说着,那蛇用尾巴卷起身旁兔子窝的一个小兔子,那小兔子在吱吱乱叫中被巨大白蛇送进嘴里。
过一会儿却又吐了出来,那兔子害怕的在地上乱窜,一边窜一边口吐人言:“好怕怕,要妈妈,好怕怕,要妈妈,好怕怕,要妈妈……..”
(嗯??我族竟有这等手段??本座怎不记得有这般血脉神通??)金丝发出困惑的神念。
见那乱窜的小兔子,杨枭谨慎在地上写道:“你说你有求于我,所求何事?”
“道友有所不知,我本是天上的仙人,被贬于此。我……我想回去,我还有另一半在天上,你,你既然在修行,就请帮帮我,帮我回去,帮我拿回我的另一半,可以吗,我不想你死,你死了,我就少了一分回去的可能性。”
杨枭看着那白蛇,踟蹰不前。
上一个想让他帮忙上天的人,这会儿已经在地宫里被血肉吞噬了,那景象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道友,你中的是我二侄女的白刺蛊毒,那毒最不及我妹子虺灵的七杀王毒,但在这谷中也能排上数一数二,你能坚持到这里,已然不易。若再不取出,恐你性命难保。”
“你的孙儿毒我,你却要救我?”杨枭不愿上前,反而后退。
”奴家不在乎我侄女,奴家也不在乎你,能上天庭的只有强者,奴家…奴家除了广撒网也没有别的办法……”那白蛇用悦耳的声音楚楚可怜说道。
杨枭没动,他依然在思考。
那白色大蛇见杨枭迟迟不肯上前,反而后退,终于,它张开了血喷大口。
杨枭立刻后退。
可是,那白蛇却并未攻来,借着那碎裂石壁中渗出的惨淡月光,白蛇的肿胀庞大的身躯不断蠕动,它努力的张开口,身子艰难的收缩。
那肿大从腹部,一直挪到头部,只把那小小的蛇头撑的有如水桶般粗细,那蛇头上的鳞片几乎撑开到极致。
在杨枭骇然的目光中,那蛇头居然呕出了一头苍白的,黏糊糊的,湿漉漉的黑色头发,还有…两根修长苍白的手臂。
反刍仍在继续,伴随着啪嗒一声轻响。
一个只有半截的女人身子颓然落在地上,她体表覆盖着黏糊糊的蛇肠液体,液体将她那件薄衫沁透,紧紧贴在身上,只能看到些褶皱。
“道友…莫要见怪…”
那女子撑着手臂,艰难颤抖的抬起头,哆哆嗦嗦道:“不是……奴家…..不见你……实在是……出来一次……太困难了…….”
杨枭一双眼睛瞪的几乎占据了半个脸,尽管面色惨白,头发全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可那女子的容貌端得是惊人无比,即便是前世那科技横行,美颜爆炸的年代,杨枭也从未见过如此令人心悸的美色。
可,如此拥有如此惊人容貌的女子,却只剩半个身子,她那腰部以下已无踪影,更骇人的是,她拖着自己的肠子,那肠子已与那白蛇口中的器官连在了一起,那白蛇不仅把她给吐了出来,竟把自己的肠子也给吐了出来。
这景象看的杨枭阵阵发颤,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