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壁城,郭府,夜已深,柔和的月光酝酿着人们的睡意,府内一片寂静。而郭守夏房间的烛火格外明亮,把他的剪影映在墙纸之上。
郭书宇走进郭府,一个仆人就上前来。“少将军,老爷正传唤你去他的寝室”
“父亲还没休息?”郭书宇感到困惑,平日这个时辰就休息了。心想正好把今天的案子给他父亲说,本想已经到夜深,明日再报告。于是便往郭守夏的房间走去。
郭守夏是郭书宇的父亲,是苍壁城的大将军,也是话事人。二十年以来,他一直驻守苍壁城,平日的工作,就是打击匪徒,保护平民,维护东夏国和岩界正常的贸易往来。
除了日常的工作,每到春日,大地复苏,天气回暖的时候,茹妃就会千里迢迢从皇宫出发,奔赴到岩界和她的儿子东岩王相聚,而郭守夏则负责护送茹妃从苍璧城到岩界。
茹妃,是先皇帝的妃子,而东岩王,本是东夏国的七王子付时谨,因为二十多年前的一个计划,和茹妃分隔于岩夏两地,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年。
在去父亲房间的路上,郭书宇盘算了一下时日,过几天就是茹妃母子相聚的日子了,父亲应该在为这件事情操心,到子时了,都没有休息。
茹妃母子这种相聚,一年才有一次,不知道要持续到何时。苍壁城是进入岩界的必经之路,因而茹妃母子的相见,一直以来都由郭守夏充当护卫。
当然,也不仅仅是苍壁城位置的原因,郭守夏和茹妃母子有一段彼此愿意提及的过往。。。
郭书宇走近大院,看到了他父亲寝室微弱烛光,烛光在窗纸上跳跃闪烁着,忽明忽暗,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郭书宇的内心一揪,想起了五年前,他和邵无喧偷偷跟队伍去见东岩王的那个下午。
那年,他十五岁。
五年前的一个下午,郭守夏领着茹妃娘娘的大队伍从苍壁城出发,前往岩界和东岩王相聚,茹妃娘娘带着珠宝,而郭守夏带着早上刚刚屠宰的牛羊,两队人浩浩荡荡朝着岩界赶去。
郭书宇和邵无喧在出车前,打晕了原本的车夫,贴上假胡须,换上车夫的衣服,跟着队伍去慈乌楼。
车队在进入岩界前停了下来,岩界内来了两个人,穿着青色的袍子,坐在牛背上,牛高六尺,披着华丽的牛鞍。
“你们就在这里等吧。”郭守夏回头对同行的士兵们说。
“遵命,将军!”
岩界之前是没人的!它诞生之时,动物全死,植物有活。经过多年的演变,植物早已经适应了岩界的岩气。岩边的一些昆虫,朝生暮死或春生冬灭,更新迭代迅速,体内发生变异,逐渐适应了岩气,且能够在岩界生存。
寿命长的动物,更新迭代慢,没能适应岩气,但进入岩界的虫子普遍演化寄生的能力,外界动物在岩边被这些虫子寄生后,体内就有了岩气,就能够进入岩界,被寄生的人也一样。这些被寄生的动物和人的后代,拥有天然在岩界生存的能力,但无法活着出岩界。
听起来,岩界外的人更具优势,他们可以通过被寄生进入岩界,而岩界内的人却无法离开岩界,似乎被囚禁在岩界的牢笼里,被套上一层枷锁。然而,这层枷锁也意味着强大的力量!岩气能大大提升生物的身体素质,甚至拥有法力。
准确来说,郭守夏和茹妃要去的地方叫岩边,岩边是岩界的边缘,也是一个模糊地带。岩界内外并非泾渭分明,在岩边,岩界人和未寄生的外界人都能存活!作为岩界人的东岩王和东夏人的茹妃能在这里相聚。越过岩边,两边的人都会死,岩边如同一条生死线,只是这线足足有二十里宽。
在前行数里后,车队终于到了慈乌楼,慈乌楼是东岩王下令建造,该楼主要用于东岩王和她的母亲茹妃见面的场所,有时候也会在此处商讨东夏和岩界相关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