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富西安上午11点多来到飞马公司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这里卫生好，手艺也好，没有大饭店的排场，却有很好的美味。正是好时月，他选了门前小场子上的一个桌子，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想像望着前边绿化带上盛开的花朵吃饭，别有情趣。他坐下来，刚一回头，就看见吴长川也走过来了，一边低头走着，一边还想着什么事情。他看着吴长川，估计着他走到跟前，再打招呼。

吴长川听见有什么人喊自己，回头一看，就见富西安站在一张桌子旁边招呼他，连忙招手致意。

“吴老师，老远就看见你朝这儿走。你也来吃饭吗？请坐。”富西安说。满面笑容。

“谢谢！谢谢！”吴长川大踏步几步走过来，坐在一把椅子上。

富西安把菜单子递过来，说，“吴老师，请点菜吧。”

“好！好！谢谢！你点过了吧？”吴长川说。这些人已经很习惯AA制了，完全没有那种推推让让的啰嗦。

“我们一起吃顿饭！”富西安说。

“好呀！你点几个你喜欢的就行了。”吴长川说。

“吴老师，你看谁过来了？是田老师。”富西安说。“看样子也是来吃饭的。我招呼她。”这些人都习惯按时作息。因为他们都很注意身体健康，认为善于休息才善于工作学习。他们一般都相信“生命在于运动，健康在于节律。”严格要求自己，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人生有意义的事业之中去，认为自己没有权力浪费自己的时间，更没有权力陷入荒唐的事情之中去而稀释自己的生命价值。

三个人都坐下了，富西安把菜单放在了田小园面前，说三个人一起吃饭，田小园很高兴，富西安就请她点菜。田小园不看菜单子，抬头看了看天。

不知道田小园看什么，富西安也看了看天。

“今天天气好啊！”田小园给吴长川说。口气很认真。吴长川明知是说他，正担心自己心思会被人看出来，话还没出口，就听富西安说：“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园。”田小园觉得，这两句话怎么连自己也影射到了。富西安还指着小平场子边上盛开的玫瑰花说，“这花开的真好！配上今天的天气，令人绝倒。”

“小富热爱生活，善于观察事物！”田小园称赞了富西安一句，一个小波浪就过去了。

“你看这蓝天，我最喜欢南天那一朵白云。每次天瓦蓝瓦蓝的，南天总要有一朵白云，老远老远的，我总是猜测，这白云就是终南山里飘出来的。”很早以前房子都是陶质的兰瓦，随处可见，当地就有了瓦兰这个词。

“终南山为什么会飘出这么秀气的白云呢？”吴长川问富西安。

“说不上来，不过好美啊！只要赶上了，我都要仔细看一阵子。”富西安说。

“修成了，飞出洞府升天了。要不然古人怎么会说‘幽岫含云，深溪蓄翠’呢？”吴长川说。三个人都笑了。

“几千年了，一代一代地修。你说他们在修什么呢？”富西安说。“一个公式也没有发现，一条定律也没有发现。”

“巫术文化吧？神秘主义。把别人弄糊涂了，可能他们自己更糊涂。几千年的秦制，几千年的糊涂蛋。”田小园说。

“吴老师，你说清朝为什么没有科学呢？”富西安说。“科研不行，清朝最严重，为什么？”

“这要从神仙说起。你知道捉蒋亭为什么建在临潼山吗？”吴长川说。很认真。

“这与神仙有什么关系呢？”富西安说。有点吃惊。

“你要胡扯什么？”田小园问。很不以为然。“以后认真讲一次吧。”

“我又不是历史学家，再说了，就我脑子里那点历史知识，真假连我自己也说不清。还不如胡扯几句大家都高兴。”吴长川说。

田小园大笑，但是富西安还在问：“清朝与捉蒋亭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叫且听下回分解。现在听我慢慢道来。”吴长川说。“中国神多，月神嫦娥，日神羲和。霜神素女，洛神宓妃。降珠黛玉，牡丹晴雯。总的大致分两类，一类是对大自然的神化，一类是人变的。天神、地神、山神、水神。出天花叫出痘，一种病，也有痘神娘娘。人变的神也是神口众多，文圣孔子，武圣关羽，李冰父子治水也成了神，各地的土神就更多了。”

“姜子牙斩将封神，一回就批发多少个神。”富西安说。

“科研这么大的事情，能没有神吗？”吴长川说。

“科研神没有听说过。你就编吧！”田小园说。

“实事求是，那里是编呢？人家本来就叫科神。”吴长川说。几个人都笑了。

“话说上帝招集诸神会，传达天意，也就是他老人家的想法。”吴长川说。“各路神仙都来了，给上帝送礼，说好听话。上帝最公平，按各人的表现分发利益，这就是天意，也就是凡人说的营业执照。”

“营业执照怎么是分发利益呢？胡扯不下去了吧？”田小园反驳一句。

“你拿着营业执照开矿造机器造帽子炒肉片，给别人发评价书、鉴定证明等等，不就有利益了吗？”吴长川说。

“科神拿到营业执照了吗？”富西安问。

“没有。”吴长川说。“科神呆头呆脑地迟到了，上帝原谅它，它还当着上帝的面在算什么数学物理，嘟嘟囔囔的，连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直到众神会散了，它还没有把公式算完。执照不用说，连影子也没见。”

“科神无照经营，问题就严重了。”富西安很同情科神。大笑。

“对了，你就记住，科学不发达，就是因为科神无照经营，科学是非法的。这样又明白，又好记，长篇大论扯历史，从来没有说清过。”田小园说，大家都笑，一致赞同。

“都是无照经营，为什么清朝最严重？”富西安问。“孔夫子还说‘奇淫技巧者族’，这么痛恨科神！独遵儒术，科神被痛恨了几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