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守卫见两名乞丐靠近,大声喝止二人。
“大胆,此乃当今圣上,尔等还不速速跪下!”大太监惊声斥骂。
两名守卫大眼瞪小眼,他们见过为了进城假扮富商的,假扮知州亲戚的,但假扮皇帝的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
如今北方战事四起,近两月沧州城已经涌入不少流民,为维护城内秩序,知州张清已经下令关闭城门,禁止流民入内。
“你说他是皇帝?”一名守卫指着披头散发的朱由检,看向王承恩。
“正是!”
“那我就是玉皇大帝,哈哈……哈哈哈……”
两名守卫听完,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好胆!”王承恩冷笑一声,亮出印章。
那是朱由检的御用花押印,上面清晰刻着“朱由检”三个大字,是美化过的字体。
见到印章,两名守卫的笑声戛然而止,窃窃私语一阵后,略带怀疑的看向二人:“两位稍等,容我等禀报知州大人。”
一刻钟后,张清风风火火的带领一众官员及二十来名官兵赶到城门,在距朱由检五米开外的地方停下,随即面无表情的盯着二人。
朱由检心里一紧,是对方未认出自己,还是情报有误,被昙阳子摆了一道?
“微臣张清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知陛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请陛下降罪。”
张清恭敬跪下,向朱由检叩首,身后人马见状通通跪倒,不敢抬头。
朱由检长出一口气,从穿越到现在,两天时间里他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此刻终于得以放松。
“张爱卿平身,朕此次前来是为取回一件东西。”说罢,他从腰间取出那枚小小的玉佩,递给对方。
张清抬头,没有表情的面部在见到玉佩的瞬间猛的僵住,旋即热泪盈眶的看向眼前这位衣衫褴褛之人:“陛下,老臣已等候多年。”
“起来吧。”朱由检淡淡道,随即不悦的看向阻拦并嘲笑自己的两名守卫。
张清会意,向身后的人马一招手:“杀了。”
“唰唰唰”的金属声响起,二十名官兵二话不说,纷纷拔出腰刀。
两名守卫还处在震惊中一脸呆滞,想不通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怎么就变成了皇帝,这种离谱到家的倒霉事怎么就被自己遇到了?
冰冷的刀光在落日的余晖下映射在二人脸上,寒冷的杀意让他们猛的回过神来。
“扑通”两声,两名守卫匆忙跪地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陛下驾到,小的知错了……”
官兵并未停止,提刀迅速走近,在距守卫不足一米的地方举起短柄腰刀,眼看就要砍向守卫的脖颈……
“住手,每人杖责五十即可。”朱由检出口制止,在现代人的思想里,人命没那么不值钱。
两名守卫只是坚守岗位,履行职责,但二人出言嘲讽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毕竟帝王威严不容侵犯。
“陛下仁厚,还不快谢过……”
“别废话了,带朕检阅军队。”
“喏!”
…………
沧州,渤海湾地界。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数十艘战船停靠海岸,船帆上的骷髅头格外显眼,沙滩上密密麻麻的士兵正在操练。
“张清,你是不是想告诉朕,朕的一万精锐全是海盗?”
面瘫知州罕见的露出尴尬之色,看向朱由检恭敬道:“陛下有所不知,此军对骑射、火器和近战搏杀样样精通,但最是擅长海战。”
朱由检不语,等待对方继续补充。
“然军费开支巨大,北方连年干旱,又恰逢战乱,沧州每年的收入远远养不活一只上万人的军队。”
“故臣与军中将领商讨后,下令把军队伪装成海盗派往海外作战,一来军队得以实战训练,二来可以获得大量钱财,三来不会让军队暴露于世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