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伯终于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这娃命运多舛,本该在父母膝下快快乐乐的长大,然后娶房媳妇,儿孙满堂了却此生。
谁成想落到如此地步,也不知自己的孙子儿女,如今又在何处,是否还在人世?
江北澈朝赵伯道声谢,毕竟自己现在这样子,也只能口头感谢。
离家多年,父母的音容笑貌只存在记忆之中。
如今,已是渐渐模糊。
但江北澈从未放弃回家的念头,故而每次出门乞讨,都会偷偷摸摸的藏点钱以充足路费,准备寻个时机跑路。
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回家的路上。
结果却被刘二发现,挨了这顿毒打。
不过江北澈并非蠢人,他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所以刘二抢走的只是其中的三分之一。
抢了钱的刘二,早就带着狗腿前往三门镇上的花柳巷潇洒去了。
他才不会和这些臭烘烘的家伙在这四处漏风的破庙里睡觉,还是白花花的大腿更中他的意。
也不知这家伙的爹妈是怎么生出的这么一个畜生来。
正当江北澈这么想的时候,歪歪斜斜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惊醒了庙里的众人。
一看,踹门的是裤子松垮垮的刘二,众人刚升起的怒火便瞬间烟消云散。
刘二骂骂咧咧,直说花柳巷子里的娘们都是婊子养的,认钱不认人的主,一顿饭花了他大半的钱,余下的根本不够过夜费。
他本想谈谈交情,毕竟之前也没少去。
结果裤子才脱一半就被人赶了出来,薄情得很。
刘二眼下一肚子的火,众人自然是不敢惹的。
这家伙长的又高又壮,还曾在县里的武馆练过,一般人根本不敢惹他。
刘二伸手掏了掏裤裆,“早晚有一天老子当了堂主,非得去遮云楼不可,到时候三门镇的这些妖艳贱货给老子舔脚老子都嫌弃。”
遮云楼是县里的高雅场所,格调跟镇上的花柳巷压根不在一个层面,费用自然也是不一样。
刘二不过是丐帮的二袋弟子,负责三门镇的事宜,每个月收完钱再上交给县里的堂主后,压根就剩不了几个子。
就在这时,站在刘二身边的一名狗腿子说话了,“大哥,何必等以后,现在不就有个机会。”
刘二不明所以。
狗腿子径直走到江北澈身边,抬腿踢了江北澈一脚。
“听说县里的段老爷好男风,咱们把这小子往人家府上一送,少说也能得个二三十两。”
刘二眉头皱起,当初江北澈来的时候蓬头垢面,也没细瞧,直接就打断了腿。
后来发现这小子的模样竟长的十分周正,但为时已晚,谁乐意买一个瘸子。
“这小子都残了……”
狗腿子道:“残就对了,不然还卖不到这价呢。”
刘二眼中精光一闪,似是想到了关于乌老爷的某些事,脸上顿时浮现一丝恶寒,接着就是一阵大笑。
“是极是极,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