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江北澈摸了摸肚子。
今早吃的那半碗榆树面,终究不能撑一天。
幸好现在兜里有钱了,不必再拿着破碗沿街乞讨。
“赵伯,走,吃饭去。”
江北澈见赵伯脸上带着几丝不情愿之色,他知道,对方是怕花钱。
别看现在兜里有六百文,加上从刘二和一众乞丐身上搜刮来的,共九百六十文。
但要想在三门镇活下去,这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总要省着点。
“没事赵伯,刚才你没听掌柜的说,只要我能画出避障符,他就敢收,那可老值钱了。”
“以后我们也能过上好日子,顿顿白米白面。”
在江北澈的再三劝说下,赵伯终于同意,将拿在手中的碗收了起来。
两人没有往大酒楼去,那可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吃得起的。
常年在镇上乞讨的他们,自然知道哪些客栈良心,哪些心黑。
转悠一圈,江北澈和赵伯来到悦来客栈。
看着店门口的伙计,赵伯几次挪动脚步想要转身走,但架不住被一旁的江北澈拉住胳膊。
要是用力挣脱,那么杵着拐杖的江北澈,肯定要摔个四脚朝天,故而赵伯不敢乱动。
江北澈没有丝毫怯场,径直走了过去,见那伙计要赶人,便把钱袋子拿起晃了晃。
刹那之间,伙计的怒容化为笑脸,“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江北澈道:“先来两斤酱牛肉,切好端上来,再来两碟蘸料一壶茶。”
“好嘞,客官请坐,稍等片刻。”伙计领着江北澈和赵伯坐下后,便去后厨招呼。
没一会儿,伙计便将盛着牛肉的盘子和茶壶放在桌上。
江北澈的肚子早已对肉垂涎三尺,现在见了,哪还能忍得住,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裹上蘸料放进嘴中,三下五除二便下了肚。
爽~~~
江北澈一脸满足,开始大快朵颐。
反观赵伯,吃的小心翼翼,好像嘴里的不是肉,而是金子。
他闭上双眼,慢慢地咀嚼,沉醉在肉香中不可自拔。
莫说乞讨,就是以往在家中,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肉。
一般得是过年那会儿才能尝一下味道,绝大部分还要紧着孩子。
原来肉是这个味道。
赵伯很是不舍的将嚼碎的肉咽下去,然后又夹起一块。
一老一少,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风。
吃饱喝足后,江北澈喊来伙计,问道:“你们这住一晚多少钱?”
伙计道:“不知客官是要住哪种房间,我们这一般有上、中、下三种。”
江北澈道:“都有什么不同?你给仔细说说。”
伙计道:“上房一晚两百四十文,有热水,包吃,一荤三素,还有瓜果。”
“中房一百文,一人住,吃喝洗得另外算钱。”
“下房四十文,大通铺。”
所谓大通铺,就是大家全都挤在一张床上,谁要是有个脚臭、狐臭,那味道简直了。
“娃,咱们不住店。”赵伯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