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历来被客栈伙计当做苦差事,能推就推。
现在有人替了他们,还照顾的如此好,对客栈上下来说都是好事。
就算是老板,也破天荒的发了善心,免去赵伯房钱的同时还管饭,且中午饭里还有条鱼。
在三门镇,鱼最不值钱,碧水河中多的是,可再不值钱那也是肉,总比吃糠咽菜好。
江北澈静静地听着,心中思索。
赵伯什么时候能干马夫的活计,从未听他说起过。
赵伯曾言,自己在家里就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常年田里来地里去,何曾需要跟马打过交道。
就算是耕地,那也是牛的差事。
来到马厩,江北澈老远便看到了正坐在凳子上休息的赵伯,精神头比几天前又好上许多。
“赵伯!”江北澈喊了一声。
赵伯瞬间睁开眼睛寻声看去,“江娃子?!”
江北澈道:“赵伯,你老还真是闲不下来。”
赵伯笑道:“这不是想着给你减轻点负担,可别真到了日子让人家撵出去,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不妨事。”
“你可是要做大事的,这被人打搅了可不行。”
他知道江北澈要画符箓,需要安静,最忌讳被人搅扰。
便想着找份活计赚点钱,把时间延长,总之一定撑到江北澈出来。
没成想,对方的速度快的惊人。
赵伯上下打量着江北澈,惊疑的道:“江娃子,你的腿好了?”
江北澈笑道:“好的不能再好,你看,我现在能走能跳。”
说着,他还做了几个蹦跳的动作。
赵伯比他更激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好了好啊,好了好啊,再不受那些人欺负了。”
一旁的伙计也在这时反应过来,睁大眼眸看着江北澈的双腿。
三天前进门,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就算孩童也能欺负。
刚才走来,那腿脚比自己都快。
伙计此刻感到无比后怕,换做自己,要是谁敢在自己疗伤的关键时刻打扰,杀人全家的心思都有了。
伙计深吸一口气,更加的殷勤起来。
江北澈则朝赵伯问道:“赵伯,你怎么还能照顾这些畜生,之前可没听你说过。”
赵伯道:“这有什么难的,在家那会儿,家里养着两头牛,最听我话。”
“马虽说比牛难伺候,可说到底也是畜生,既是畜生,那就没什么不同,该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不过这些畜生也跟人一样,会看人脸色,见了我都老实得很,就没有挨鞭子。”
江北澈见赵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虽没有养过马,但也知道个别马的性子极傲,烈性十足,除了主人谁都不服,怎么可能在一个庄稼汉面前低头。
可无论他怎么看赵伯,赵伯都平平无奇,丢在人群中都冒不起泡的类型。
赵伯见他这样,便说道:“你也不用那样看着我,我常年和畜生打交道,身上自然是带着一股气。”
江北澈道:“什么气?”
赵伯道:“这我哪知道,但肯定有,就跟那屠夫似的,常年杀生,狗见了都得夹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