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桎梏，在符师、炼丹师、阵法师和炼器师身上最为沉重。

有道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中三品的符箓，已经不再是依样画葫芦，需要知道纹路的走向。

而这最为关键的部分，就在这些人的手中攥着。

若不知道这一点，终其一生也难以画出四品以上的符箓。

沈二郎道：“所以我才说，江小爷会成为段家人，有了段家保驾护航，修行之路自然畅通无阻。”

江北澈被这么一点，终于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狗日的世道。

江北澈坐在椅子上，抬头问道：“沈掌柜，听你话里的意思，我不只是要成为段家人那么简单吧？”

沈二郎也跟着坐下，“这是自然，以江小爷的天赋，岂会成为人家的奴仆。”

说到这，他便闭上了嘴巴。

江北澈见他停了，开口道：“沈掌柜，我并非小肚鸡肠之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也算是帮了我。”

“之前我这脑袋被人砸了，醒了之后有些事都给忘了，要是没你提醒，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茬。”

沈二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就说，这种事情跟自己切身利益息息相关，身为符师怎会不知。

“段家对符师历来极为优待，只要天资过人，都能成为段家的姑爷。”

江北澈没有说话，这乍一听好像是好事，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符师那就是摇钱树，断然不会给外人。

“沈掌柜，话你可得说清楚，这段家的姑爷是怎么个成法，难不成是让我入赘？”

沈二郎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北澈愣住，还真的让他给猜对了，竟是这么个优待法。

可问题来了，光是定阳府就有不下数万名符师，段家真有那么多的女人？

沈二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虽说入赘不好听，但这也是羡慕不来的福气，旁人是想都别想，都是签卖身契。”

江北澈道：“段家有那么多待字闺中的女儿？”

沈二郎道：“嫡女自然是不行，旁系据我所知倒有几家，再不然，还有几位丧夫之妇。”

“年纪虽说是大了点，都有三十好几，可大都驻颜有术，外表上看不出来。”

江北澈脸皮抽了抽，无语至极。

自己前世都没结婚，没想到这一世，竟然已经到了直接跳过黄花大闺女娶寡妇的地步。

如今的人们不比蓝星，成婚都很早，三十岁确实算是年纪不小，但对修士而言，最重要的容貌并非问题。

以段家的实力，找炼丹师买要一颗驻颜丹根本不成问题。

三十岁和十八少女一般无二。

论身段，前者是成熟的水蜜桃，后者是肤如凝脂的白玉。

到底谁更好就全看个人喜好。

不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北澈摇摇头，将这些想法统统抛出脑海。

“只有符师如此吗？”

沈二郎道：“只要天资出众，谁都一样，唯有成为段家的姑爷，才能获得功法，继续往上修行。”

“不然终生都无望大道，这个规矩，无论在哪都一样。”

“如在王家的地界，就是王家的姑爷。”

江北澈明白了，这是直接拿住了所有出身寒微者的软肋，不从不行，可谓狠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