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柔正在往A4纸上写题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她同样低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得罪他们却总有人来找我麻烦孤立我,我也问过他们为什么不能和我好好相处,但没人回答我的问题,男生会冷眼相加,女生们则会恶语相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几句话,江雨柔明显是带了哭腔的,这一点也可以从A4纸上突然出现的水点证明。
凌不凡没有安慰她,人各自有各自的苦难,没品尝过对方的苦果还是少评头论足的好。江雨柔的自制力也蛮强,不出半分钟就擦干了眼泪,抽泣的声音更是未能在这半分钟露面。
文老师留给同学们做题的时间并不多,大概十分钟就要求人们完成一道大题的全部小题,对凌不凡来说那道大题长什么样、难不难、甚至是哪一页的哪一道他都不知道虽说他有自信把一整道大题全部搞定,但凌不凡可不是来班里做龙王扮猪吃虎的,他不会让自己干受气也没兴趣做一只出头挨棒打的鸟。
“凌不凡,把刚才那道题念一下”不出意外文老师叫了凌不凡的名字,但没有提出什么刁钻苛刻的要求,也说明这家伙其实有点脑子,毫无破绽的让凌不凡只是念题而非解题。凌不凡不动声色地看了几眼课本,江雨柔连忙给凌不凡指出了题目。
于是凌不凡就假模假样地拿起课本念了一遍,念得字正腔圆、不快不慢、毫无破绽,文老师皱起了眉头,眼睛一眨有要求说:“既然你念过了这道题,我不要求你解出来,说一说你有什么思路,或者在黑板上把思路写下来。新生现在不是你挡箭牌,现在是高二,我不相信一个零基础的人有资格来魔都第一高中。”这么一段话单独看其实也没什么毛病,但越是正确的言辞用在不纯的目的上就不好说了。
凌不凡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走上讲台看也不看文老师一眼,自顾自地拿起粉笔默不作声写了起来。如果老实说,这算是凌不凡少有的拿粉笔,但他对于中国汉字其实没落下过,所以轻而易举地将第一小题的过程工工整整的写在了黑板上,文老师却仍然不肯罢休,皱着的眉头像一把锁芯上了锈的锁,时间越长锁越难打开,他不依不饶地继续刁难:“转过来给班里同学讲一讲,怎么那么大个把黑板挡严严实实的就你自己看啊?”
凌不凡仍然不骄不躁地写着答案,文老师要求当初只是让他写答案,没有讲的要求,所以写完第一题后凌不凡也不征求文老师的意见,直接回了座位。江雨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凌不凡无论是做题的实力还是勇气都甩她几条街了。
文老师仍然有些不甘,但凌不凡的眼神似乎给他留下了后遗症,脑子里挣扎了半天他才从牙缝里冒出了几个字:“凌不凡解得完全正确,我给你们讲一下这道题的大致思路。”这下全班同学都开始感到不可思议了,印象里霸道缺德的班主任居然一天,不一下午内吃了教书以来唯二的两次瘪,而且人家的脑子貌似确实有实力,这借读生属实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