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这么远的路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还有鸡……”小芷边倒水边盯着那笼鸡，正好一只雄鸡咯咯声地拉了堆屎，透过笼子就堆在屋里的地板上，她觉得快要晕掉了。那是她早上刚擦了两遍的地板啊。

“这鸡是咱家养的，放着在山上跑着，比城里的鸡好吃，特地带来给你补补身子。”启壮爹呵呵地笑着，拿出了烟斗开始点着，屋子里霎时间弥漫了烟雾，“这可是年头你妈就开始养的，养来给你补身子的。”

郭小芷的身体一向比较孱弱，启壮爹的话说得她心里暖暖的，老人还记挂着她的身体，“只是这笼鸡也是太多了，哪里有地方放？”“不多不多，每天杀一只给你吃，我们还嫌不够呢，只是带不来啊，火车人多……”启壮娘喋喋不休，满脸的皱纹里都是笑意，好象怕媳妇嫌不够一样，“我看就养在阳台吧，启壮，快把它们放出来，困了那么久，让它们走走。”

张启壮把笼子一打开，那些“爬山鸡”果然比“城市鸡”生猛得多，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到处扑腾，鸡毛顿时到处飞。有几只还跳进了客厅，飞上了柜子。启壮眼疾手快，赶快把阳台的门关上。启壮娘站起来，快走几步，左右手同时伸出，就各一只鸡被她擒住，速度快得惊人。小芷楞住了，觉得可堪称一绝技。

启壮爹原封不动地坐着，叼着烟斗“我看平时就把阳台门关了，让它们在阳台上跑就是了。”

“爹，我看拿绳子把它们的脚绑住，让它们不要跑太远。”启壮也帮忙把屋子里的鸡抓到阳台去。

“那不行，这样它们走不远跳不远的，吃起来会差很多的。”启壮娘不依，“就把门关上就好了。”门关上了，小芷透过玻璃窗，看着扑腾着的“爬山鸡”正飞上阳台，啄食着他们原来种着的几盆花草。

可是小芷拯救不了它们，因为她知道，这屋子里已经小得没有它们的容身之处。看来它们报答小芷养育之恩的方式就是间接奉献，把自己奉献给“爬山鸡”，然后“爬山鸡”奉献给小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