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吃了李春宫杀掉的雾妖,消化了他剑气的一部分。”徐娥焕道。
成为拖油瓶了,徐酒醇有些担忧地看着徐娥焕,想道。
刚才的一次接触,看似势均力敌,没谁吃亏,实际上完全是徐娥焕败了,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柄长刀弯了!甚至还被削下来一部分。至于雾妖前肢,那是毫发无损。
而且在刚才徐娥焕拉住自己手臂时,自己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在抖。
罢了,第一次使用信仰点就自己的命。说到底,徐酒醇并不是吝啬信仰点,只是不喜欢依靠不是脚踏实地得来的东西。但现在真的没法了,再耗下去,真的要凉。
……
正盯着一张只有一个点符号的纸,读取其中内容的止月抬起头来,倦怠的眼神好像在思索下界莫名其妙联系是哪里来的,真的,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将相关信息读取一下,在将出路给整理一下,额,先归类,一共一百二十七条,其中三十一条是得舍弃徐娥焕的,大半是舍弃徐酒醇的,剩下的好像是两个人一起死?
唔姆,这下子貌似是笃定要凉一个人,要徐酒醇死又是有失本心,要不,把只有徐娥焕死那三十一条发给他?难得有些犹豫的止月嘟了嘟嘴,却异样地不给人半分可爱的感觉。
“要是要徐娥焕死,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消沉,哎,从那个世界里带来的人,脑子貌似都还可以,但是都太优柔寡断了,被长期的安逸麻痹都会这样吧。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到这种局面嘛。”她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再像前面几次那样把世界重来一次了。
忽地,心念被一点灵光集中,她轻咦一声,将眼神从重复播放的徐酒醇身上移开,重新聚焦到了徐娥焕身上。原先眼神中的那份犹豫变成了饶有趣味,微微一笑,这丫头,好像很有趣唉。
······
再点下确定的下一瞬间,徐酒醇就接收到了一个类似剧本的东西。他仔细看了一遍,这,详细的有些过分啊,详细到了每一句话,但是!重点不在这里,这可是剧本!只有一条支线的剧本!
它这么知道徐娥焕会怎么应对,有这么会回答?要知道,这个剧本可是连徐娥焕会怎么回答都具体到了!
尚不知是否真正有用,还得试一试。
额,剧本开始在徐娥焕和雾妖的一次交锋后。耳边恰巧传来“乒”的兵器交接声,于是他顺势喊出了:
“徐娥焕你还好吧?”
“好个鬼。”一边说着,徐娥焕有意后退,卸掉一部分的力。手上的刀已经出现了很多的刃口,甚至可以说没有了任何锐度,打在人身上连血都割不出来,更别说雾妖了,此刻更是像一个带把的棍子。徐娥焕的战斗方式也变了开始重法轻武,很明显她是更习惯如此。
徐酒醇听了这句话,楞了几秒,因为这跟剧本上徐娥焕应说的话一模一样。
“嘶,来真的啊。”但是这种未卜先知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他视线下移,剧本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徐酒醇楞了几秒。
随即,他一边按着剧本开始往下念,一边观察着徐娥焕的反应,真的分毫不差,甚至连她的表情也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在自己故意使坏,延长或跳过一句话时,后面也往往会有批注。在这种情况下,徐酒醇甚至开始感到许些寒意——他们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却像是舞台上被安排好命运的角色,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记起来被止月说为虚假的世界的家乡,那种虚实相隔的距离感和现在像牵线木偶一样的被操纵感一样不好受。
不明白,但也不是现在该想明白的东西。徐酒醇叹了口气,自我安慰到,反正结局是你好我也好的,那么为了这个,就算当一次牵线木偶又如何?
眼神渐渐还是认真起来,不再故意出错,按着“剧本”开始念下去,一切如其所料,就算是一不小心地念错,剧本也会“宽宏大量”的写个批注。
五十页的剧本很快就念完了大半,“故事情节”也从铺垫进入正戏,除了进度条有些毒以外其它一切顺利。进度条它怎么了呢?它明明还没有结束却只剩下最后几句话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酒醇傻了,它玩自己吧。
算了,念都念到这里了,就念念完吧。
徐酒醇先是眉头紧锁,抚摸着下巴,作思索状,旋即就像太阳驱散乌云,眼神都亮了几分,好像思考有了成果,对着徐娥焕正色道:“徐娥焕,我有办法了!”
徐娥焕侧过半边脸,一边盯着雾妖一边听他说。
“雾妖不是喜光吗?我用那盏灯来吸引雾妖注意,它应该会冲我来,然后你会飞吗?会飞就尽量向上飞,那样进攻,额,重力势能全部转换为动能,攻击力大些。等我发出一个信号,你就进攻,进攻的位置是我前面五米。那时候你最好闭上眼睛,瞄准在之前就做好。怎么样?你觉得你能破防吗?”
徐娥焕没听懂重力势能那一番话,但整体还是懂的。他想用自己当作诱饵,然后自己乘机攻击吗。
“喂,你知道万一失败的后果吗?”徐娥焕眼神严肃了几分,整体上说徐酒醇的方案都是可行的,但是风险极大,万一雾妖的速度比徐酒醇的反应速度要快,或者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这完全是可能的——那样最危险的肯定是徐酒醇。
“知道!”此刻已经没有台词了,只能随机应变。
“很好,那就试一次。”说是这么说,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为什么要自己闭上眼睛?疑惑归疑惑,但是既然徐酒醇表示出了对自己的信任,将自己摆在最危险的地方,那么自己也得表示出合作的诚意。
事实证明,前面的铺垫是没有白费的,要是没有前面的那些话在做心理暗示,告诉徐娥焕徐酒醇是可以信任的,不然现在她哪有那么爽快的答应,肯定是要将所有细节都问清楚,确认没有做什么算计才执行,在这种生死关头哪有那么多时间。
雾妖又一次掠过,徐娥焕一侧身,轻轻深呼吸一次,解开身上所有限制,收起障眼法。
一时间,长期被抑制的灵力喷涌而出,身边变得璀璨,那看上去是粗布麻衣在解开障眼法后,才发现竟是一件樱色的长裙,裙摆处缀着几个几朵“布”花,耳坠、手链、项链和戒指一应俱全,头上的发饰倒是没了。
徐酒醇很怀疑其实就是自己手上的这个。
于是徐娥焕从一介凡间女子变的宛若天仙,满身珠光宝气,亮瞎徐酒醇的眼睛。上次看见那么多值钱家伙,好像是在珠宝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