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某处荒郊,一位十七岁名唤“问”的青年依靠在一颗常青树下,右手二指拈着酒杯饮一口便往树根处倒一口,似在对饮。右手无名指上系酒绳,一拉便将酒壶掷起,再将酒杯续上。
突然一阵轻风吹来,青年的头发披散开来,左眼上方是一道闪电间隙的断眉,青年的左手似有似无地随那轻风摇曳。
轻风远去,青年陷入了回忆,两年前,也是在此处,“殇”与“问”还在交谈对未来的无限的期望,探讨对未知领域的向往,直到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闪过一道惊雷。
同代的双骄,相隔四日的生辰,几乎从出生开始便是一同成长,最好的朋友,最佳的对手,相差无几的天赋,包揽了当地同代的第一第二。
惊雷带走了“殇”,也劈碎了“问”,自“殇”走后,“问”从此一蹶不振。
另一个世界,一个个战火纷飞、血气弥漫的村落,围绕着一座草木繁荣、清静寡欲的山峰,二者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突然,天地异象,雷云骤聚,对周围的村落持续了数个时辰的洗刷,却未伤及山上的一草一木,还在村落厮杀的士卒四散而逃。
雷云洗刷过后,村落的血气向一处聚拢,随之牵动的是山上的灵气,不过数息,一个被血气与灵气包裹的婴儿身躯便形成了,“殇”从蓝星消失后再次睁眼便已经处在这婴儿的身躯中。
久居山上的无尘道爷从雷云聚拢之时便已察觉,但出于对这无法看穿的雷云心生忌惮,一直等到雷云散去才上前查看,道爷迅速从村落中找到了婴儿状态的“殇”,准备将“殇”抱回山上的时候,却受到了一众修士的阻拦。
被天地异象引来的修士,一般都是奔着机缘与宝物来的,看只有一个小孩,多数已经折返,留下来的只剩一些宗门的长老,率先开口的是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佛门大师,“施主,贫僧一眼便看出此子身上杀气颇深,若放任不管,未来必然徒增杀孽,唯有入我佛门,学习佛法,方能化解孽障,还望施主为天下苍生着想,将此子交给佛门。”
“殇”的内心已经暗骂,“死秃驴,臭不要脸,说白了不就明抢,还天下苍生,我呸,小爷我必将游行天下,行侠仗义,哪像你这秃驴说的。”
还未等其他宗门开始抢人,道爷便已经被佛门惹的不耐烦了,恐怖的气息从道爷身上迅速扩散,瞬间笼罩了整片天地,怒声喝道,“道爷我行事不曾向他人解释,尔等只需知我道号无尘,若有不服者尽管来战!”
佛门僧人与其他众修士见到无尘身上的气息,直接吓得无法动弹,无尘未等众修士回话便已离去,因为他也清楚此刻众修士根本没有能力回应。
数息之间,无尘道长把“殇”带上了山,道长的气息随之散去,半柱香后,终于有一位修士能够动弹,但他此刻的想法,只有赶快逃,佛门僧人在艰难地恢复自己的神智,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南无佛,南无法,南无……”
无尘将“殇”带到山上,“殇”却不哭不闹,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那是对未知领域的无限向往。无尘察觉到“殇”的特别,以通玄道法尝试窥探“殇”的未来,但无尘仅仅推衍到“殇”的早逝命格,就已经遭到巨大反噬。
调养身体之后对“殇”道,“你既是早逝命格,我便将你取名为‘殇’,我所看到的天体是十七颗,也就是说你将止步于十七岁,想来也是,你的天赋已然是这世间不容,我不会救了你再杀你,但也没法为你改命,我乃修行道法之人,只能顺其自然,待你有了自保能力,我便送你下山去吧,其他的便听天由命了。”
殇听到这话,大脑几近宕机,他刚从蓝星来到这里,在蓝星,十五岁便离世,如今在异世,也活不过十七岁,他心有不甘,他还没有过完整的人生,必须改变这一切。
在蓝星时,他天赋异禀还好学,正常学习上没法超过“问”,便自学了高中知识,还偷偷学习了部分他感兴趣的天文知识。“问”与殇不同,自小便好饮酒学习上懒散,但莫名其妙地就是和刻苦努力的殇有着相仿的成绩,在看出殇的想法后,选择了成全,但这也导致了殇的不满。
内心想法地反复波折,身体却是在床上翻滚,无尘见状以为小家伙饿了,从山间取来清泉,殇在饮下清泉后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受控制,开始尝试适应自己的身体。
四岁时,殇熟悉了这个世界的语言,对这个修仙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请求道爷教他修行,无尘教了殇一些修行基础,但并未直接传授殇道法,而是从人界搜罗了各种功法,让他自行领悟,因为他感觉,道法可能会加速他劫数的到来,只在他有突破迹象时传他心法,助他突破。
六岁时,殇连续破境迈入人元境,无尘对这种现象有所震惊但也释然,如果不是这等天赋,怎么可能世间不容。七岁入真武,九岁入地魄,十二岁入天武,无尘已经见惯不怪。
殇稳定天武境界之后,无尘便让他下山历练,殇明白了道爷的意思,打算补上拜师之礼以告别无尘道爷,但迎来的却是无尘的一脚,“不用补了,赶紧下山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