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她才十岁,还是个小姑娘,由着她便是。
赵合陌敏锐地感觉到自家师父并不明显的情绪变化,又开始大大咧咧:“这点小伤没关系的,我有药,是我父亲早年打仗时从边关带来的伤药。”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药是我偷偷拿的。”顿了顿,想了想说,“因为我小时候经常受伤不想跟他说,那些伤都比这严重多了。”
她干笑了两声,有些尴尬。因为从头至尾,许宁都没说话。
“你小时候经常受伤?”许宁未曾抬眼,声线平静。
“对啊,经常打架啊,总有人找事嘛。”她想起那些事,心又有些一揪一揪地疼。
“他们说我有娘生没娘养,虽然是事实,但我就是听不惯。”她牵强地笑笑。
“以后不会了。”许宁已经给她上好药,闻言淡然道。
她以为是说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于是扬起笑脸,笑眯眯道:“当然不会了,该收拾的早就收拾完了呀。”
“嗯。”许宁转过身,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手指缓缓收紧。
以后不会了……不会让她再被麻烦,不会让她受委屈,不会让她再受伤。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她受伤的那一瞬,心脏仿佛被人紧揪了一下,有些闷闷的难受。
他抬起眼看了一眼她的方向,少女恭恭敬敬向他道别。
转过拐角,许宁有些平淡地想,女孩子到底是要娇贵些,他的徒儿……他宠着也没有什么。
当然没有什么……吧。
他看得出来女孩想习武,原本想学教她便是,忽然又有些不乐意。
如果女孩并不那么能打,是不是就会更小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么轻易让自己受伤,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风轻云淡地不在意自己。
等到入了学,再好好思量好了。
赵合陌看他走进内厅,有些怔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的血液微微凝固,白色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心情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