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低头看去时,一眼过去竟看不到这地下空间的底,更深的岩壁甚至都没有肋骨环绕,只有那根地骨脊梁茫茫然伸向愈发幽远的地下深处。
“那上面,怎么会断掉了!”小福一个农家孩子,可是第一次见这壮丽奇特景象,他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四处乱瞅。
可他抬眼往那地骨脊梁上面看去时,不由得大声叫嚷了起来。
“上面?上面是怎么回事……”徐北顺着小福指着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见那地骨脊梁在高空某处断了一截,似乎是被哪位大能凭空取走一块脊骨,空余个突兀的空间在那里。
即便如此,这地骨脊梁仍然好好地撑起,没有丝毫变形的迹象。
甚至给人一种感觉,若是某天,上下的脊柱贴合在一起,它们也一定是严丝合缝,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里就是我们记名弟子所在的‘脊之地’了,”一名道童介绍着,“严格上来说,是下脊之地。”
“看上面,”那道童手指着之前徐北看过去的地方,
“那处空缺脊骨之上,是上脊之地。它与下脊之地的分界线便是‘第十二肋’。正式弟子和一些长老的洞府便坐落于十二肋以上。”
徐北抬头看去,缺口之上的空间整个朦胧,似是隔着一层莫名的面纱,让在下面的他难以看清。
这“第十二肋”的分界线上,必然是有什么阵法遮掩了上脊之地的景象。
道童继续说:“记名弟子只能呆在‘第十二肋’以下的地方,例如这‘第十七肋’。”
“在这里的规矩,季师兄会告知你们,他,咦,他来了……”两位道童朝远方某个方向望过去,眼神里流露出不少惧意,两人丢下个有头没尾的话就急匆匆走开了。
徐北三人一头雾水之际,遥遥听见下方远处传来嘈杂声音。
望过去时,徐北隐约瞅见一个模糊身影,从那下方的苍白肋骨之间翻飞而出。
也不知从何处借力,轻盈异常地便来到了这“第十七肋”,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等他飞近了些,徐北才看清那人手里提着的原来是两个瘦弱青年,他们就这么被那人一手一个攥着后衣领提在手里,在这深渊中一齐飞出。
似乎是经受不了于深渊中飞跃的刺激,两人抱着那人胳膊,都紧闭双眼,哭爹喊娘地嚎叫不停。
“别叫了!这么多天,连一点点胆子都没练出来,出去后别说自己做过我禹骨门的记名弟子。”
那人在空中嫌弃万分地骂着。
在周家姐弟还在恍惚的时候,男人已经站在了徐北面前,衣袍还因为落地的迅猛而猎猎作响。
“哟,竟然是新来的。等我处理完这两个家伙再说。”男人对着三人轻笑着说了一句,提着那两人转身就往这洞口悬崖边走。
徐北心里可是一点都不慌,他看着那男人一身门派风格鲜明的衣饰,心知这便是之前道童提过一嘴的所谓“季师兄”。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要处理某些“过期”的记名弟子了。
周家姐弟与徐北三人都好奇地跟了过去,想看看这“季师兄”的手段如何。
季师兄把两人随手一抛,恰巧扔在悬崖边上,差一步就要摔下去了。两人立马手脚并用爬回去,抱着季师兄的腿便不撒手,苦苦哀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