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拼尽全力，也反抗不了，逃脱不掉。

林彦曦费力地喘了一口气，跌跌撞撞地走进地下室。

随着离卫生间距离的缩短，鼻息间的血腥味也越发浓郁起来。

轻轻拧开卫生间的手柄，那浓艳的血水像是汹涌而来的浪潮，猛得跳蹿到他的眼前。

一下又一下的划拉着他绷紧的神经，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之割断。

朦胧的瞳仁里似乎倒映着一个濒死凄丽的模糊身影。

他努力地睁大眼睛，可是仍旧看不清那女孩的长相。

只瞧得见她身上早已被渲染成鲜艳血红色的纯白衣裙，和她那漂浮在水面上的凌乱乌发。

还有……

她耷拉在池边的嫩白手腕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林彦曦慌乱地抬手，想要止住女孩那血流不止的手腕。

可是无论他怎么挥手，都再也触碰不到女孩分毫。

因为，女孩儿已经消失了。

林彦曦揪紧胸前的衣襟，想要压抑住胀满心脏的钝痛。

但是那股痛意，早已越过瓣膜，沿着血管涌向了四肢百骸。

“顾叶，我后悔了。”

“顾叶，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嗯……爱到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虚无缥缈的白雾，将漂浮在半空中的顾叶，轻柔地包围在其中。

顾叶紧闭着双眼，紧皱的眉头彰显出主人的不安。

她似乎正深陷梦魔，干涩的唇瓣不时地蠕动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