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月光洒在月溪镇,人们多已入眠,镇子安静极了,偶尔听到夜鸦的啼鸣。
突然,靠近矿井的一间房子里传出杀猪般的嚎叫,树上的夜鸦被惊得到处乱飞。
“啊!……啊!……冷静,冷静!”
雪崩双手抱头,在屋子里到处逃窜,但毕竟房间狭窄,少顷便被逼到角落。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着蓝白法袍的年轻女子,怒目圆睁,手持菜刀,向雪崩步步紧逼。
“褰裳,褰裳,牧师可不能用刀啊,请你自重。”
“雪崩,你说的对,菜刀确实不趁手。”褰裳“当啷”一声扔掉菜刀,从腰间拔出一柄精致的匕首。
“哎……哎……寒山还在这呢,你别吓着孩子!”
“没事,寒山晕着呢。”
“我的天,你这人怎么这么心狠啊,寒山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不先去救他。”
“哼,暂且饶你狗命。”褰裳收起匕首,去查看躺在床上的寒山。
雪崩松了口气,赶紧也来到床边,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雪崩喊道:“进来,门没锁。”
暮落双手紧握战锤,闯了进来,看见寒山躺在床上,床边坐着一个身着法袍的女人,旁边站着雪崩。
“雪崩,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是你在叫喊么?”
“啊……是我,没事……我们闹着玩呢。”
“谁跟你闹着玩?”褰裳“唰”的一声又拔出匕首,抵在雪崩的脖子上,雪崩立刻举起了双手。
暮落走上前来,扬起锤子,说道:“我是本镇的治安官暮落·普瑞斯托,请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伤害镇民?”
雪崩一动不敢动,眼神转向暮落:“那个,暮落,这是褰裳,不是坏人,她是北郡牧师圣教会的牧师,跟我有点私人恩怨……”
这时,床上的寒山“哼”了一声,皱了皱眉头,慢慢醒来。
雪崩用两指夹着褰裳的匕首慢慢推开,迅速来到床前,探身问道:“小祖宗哎,你怎么样了?快说,出了什么事?”
寒山刚刚醒来,反应还有点迟钝,他看了看雪崩,迷迷糊糊的说:“雪崩叔叔,我跟兽人打了一架,是褰裳姐姐路过救了我,你快藏起来,褰裳姐姐会砍死你的。”
雪崩笑眯眯的说:“孩子,怎么会呢?褰裳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士,怎么会砍人呢?”
“可是你昨天还说褰裳姐姐是整个北郡最凶的女人……”
雪崩疯狂给寒山使眼色,眼珠都快甩飞了。
寒山扭头看到坐在床边的褰裳,回头朝雪崩吐了吐舌头。
褰裳给寒山递了杯水,说:“好了,说正事吧,你是怎么遇到兽人的?”
“嗯,我今天在暴风城银行对账回来,路过闪金镇的时候,就听到镇子的卫兵说前方的庄园有豺狼人进犯,路上小心,最好沿着大路走,大路上有卫兵巡逻。”寒山咽了口水,继续说道,“我就抱着账本小心翼翼地走大路,走到西泉哨所,就看见哨所旁边有两个牢笼,囚禁着三个兽人,其中一个兽人已经撕碎了半个牢笼,眼看就要出来了。我大声呼喊,但是附近没有卫兵,好像都去打豺狼人了。很快那三个兽人就从牢笼里面出来了,他们准备往西部荒野方向逃窜,我想我不能让他们逃跑了,捡起一根木棍就去战斗了。”
“你吹牛的本事,都是雪崩教的吧。”褰裳刮了一下寒山的鼻子,“你那还叫战斗啊,兽人都没搭理你,用膝盖撞了你一下,你就摔到路边晕了,还好我路过,不然附近的野猪可要加餐了。”
褰裳转过身,指着后背一块已经干涸的水渍,问道:“还把自己说的怪勇敢的,你还记得这事不?”
寒山满脸通红,把手伸进旁边的钱袋子里摸了一个铜币出来。
褰裳说道:“一个铜币可买不了这样一件法袍。”
“不是,褰裳姐姐,这是我输给雪崩叔叔的……”
“哈哈哈哈……”雪崩拿过铜币,笑的前仰后合。“褰裳,哈哈,褰裳你背他回来的呀。”雪崩看见褰裳满脸杀气,马上憋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