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是南天门，又是一位浑身黑灰，“没有师承”的家伙完全无视了他的攻击。

身死道消的恐惧支配了他的内心。他慌了。慌乱中，他从心所欲，只恨道歉的话语不能比琵琶的响声还快：“林仙友，是小仙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林牧野见持郭天王上一秒还气势汹汹，下一秒就光速滑跪，难免心生疑窦，又不想再闹出什么事端，只得笑脸相迎：“二位神仙，我刚飞升，不懂规矩，要是有什么不周到，还请多多包涵。”

三个人堆着笑，都暗自长舒一口气。双方就这么在热情和友好的气氛中达成了停火协议。

增善天王说：“林仙友真是海涵。我们先把飞升流程走完吧。”

“好，要我做什么？”

“请你测试下功德力。”

“功德力？”

“也就是凡间所说的寿数。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就是说在天上生活一日，就要耗费人间一年的寿数，也就是一个点的功德力。一位神仙没有功德力，就要下凡历劫，重新积累功德力，才能做回神仙。”

“这句话不是说在天上待一天，地上就已经过了一年吗？”

“这是凡间的谬传。你想啊，要是这么算，凡间都工业革命几百年了，仙界才过去一年多，那岂不是凡人都用手机了，神仙们还只会飞鸽传书吗？”

林牧野一琢磨，是这么个理，可又有不对的地方：“照这么说，功德力不就是寿数吗？”

增善天王点头：“寿数的说法就不是谬传了。以前仙界也说寿数，后来才改说功德力。”

这就让林牧野想不明白了：“好好的寿数，为什么要改说功德力呢？”

持郭天王摇头晃脑道：“这叫对齐颗粒度，打通底层逻辑，完成业务闭环。”

这下林牧野可彻底搞不明白了。

增善天王尬笑道：“仙界说你寿数尽了，要下凡历劫，就显得仙界很绝情。这时候换个说法，说你功德力没了，有没有找找自己的原因，在仙界这么多年，有没有认真工作？这样问题就出在你身上了。”

林牧野的下巴都快掉了，仙界就这副德行？

“仙界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林牧野恍然大悟，接着担心起自己的仙途。

功德力耗尽，就要下凡历劫。他只是撒了泡尿，从没干过什么大事，肯定没多少功德力。

增善天王见林牧野面色凝重，关切道：“林仙友，你是不是有什么忧虑？”

“恐怕我要仙界一日游了。”

“不用担心。你能遭两次雷劫，功德力一定很高。”

“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整数溢出吗？”

林牧野摇头。

“整数溢出是编程概念。简单地说，就是功德力太高，自助飞升系统不认识，算出了错误结果。”

一位神仙在讲编程……林牧野怀疑自己在做梦。

“雷劫的强度和功德力的高低有关，功德力越高，雷劫就越强。你遭两次雷劫，肯定是你的功德力太高，一次雷劫的强度不够，自助飞升系统才会劈你两次，凑够雷劫的强度。”

林牧野一阵窃喜：“那得是有多少功德力？”

持郭天王掏出一根小棍子，递给林牧野。

“来，林仙友，测功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