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我第一次被伤口痛醒,我的右手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甚至触发了我潜意识的动作。
真是太蠢了,我第一件事不是检查四周,而是直接运转武魂先治好了我的右手。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准备起身进入戒备状态。
我是在地板上醒来的,而不是床上,辛好这屋里没人,我大概又有了好几处内伤。
像是给自己找个心里安慰一样,我治好了右手,却又不敢继续治疗其他的内伤。
如果有人在周围的话,我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凤凰武魂,可我还是有那么一丝侥幸的心里,好像那个假定的人前面在,现在就不在了一样。
我想我的性情还是折中的。
说到底还是出于恐惧,只要暴露那就是万劫不复。
我得知道我现在具体的处境。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轻轻地将门推开,露出一道缝供我观察。
门外,石井、假山,水池、竹子啥的那些文人喜欢的玩意儿一应俱全,屋内也尽是些木制机关和一些阵法玩意儿。
看着我身上脏的不能再脏的衣服,我好像明白了救我的这人为什么不把我放他床上了,我与这里确实很是格格不入。
此时门外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显然现在继续装昏迷才是上策,我将门合上,回到原来的地方。
可是我似乎太想当然了点,那家伙直接在走廊外打开了屋子的窗户。
我尴尬地用左眼的余光去打量她。
衣着朴素,端着盘子,应该是仆人。
好吧,谁来教教我这种见面方式该怎么打招呼呢?
还是先转过身来,先看看她怎么说。
谁知我转身,她也转身,向着门外大喊:“小语,先别走!你师傅带回来的那家伙醒了!”
小语?
卧槽,东风语!真特么见鬼,上来就给我见boss了,她师傅?我这是掉东家窝里了。
不管怎样以不变应万变。
我就那么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东风语把我牵到水池旁。
看我一脸茫然,她却一脸淡定地说:“就这样吧,反正也没差。“
还没等我搞明白什么状况,她用力一推,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跌倒在水池里了。
我刚想反抗,她动作倒是快,手法娴熟地把灵力注入到什么地方。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前辈,快出来帮忙啊,你为什么只是看着!要死了,喂!“
该死!它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帮我?#声音状态。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奇术·龙卷!
通过龙卷风带动水,不说伤她,至少能扰乱她的视线。
奇怪,这风元素在往哪里跑?
卧槽,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
卧槽!
发生甚么事了?!
……
一声大叫之后,我已不知该如何形容我现在的想法了。
前途一片黑暗呐,一片黑暗,呵呵。
我提莫一定是在做梦!
啊~~
我会去哪呢?
应该去不了戒律堂了。
刑法殿,一定是刑法殿!
为什么会这样子啊!龙卷风通过传送阵出来直接变成风刃了?!
当着全部宗门弟子的面。
就在刚刚,我大概是朝长老们打了一记风刃,因为徐老也坐在那一排……
好像把他们坐的椅子、桌子啥的给打坏了几个,还把其中一个长老的头发给削掉了……
我身后好像还有个人。
怀着惊恐的心情,我一点一点地向右转头。
他正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好家伙!是他!那个给我推荐信的人。
长老席有个空坐,原来这家伙是长老那么大的官职吗?!
……
仅仅是过了一秒,台下弟子们便人声鼎沸。
长老们有的大笑有的大怒,或是无语,或是淡定。
先是大笑的那个女长老,叫大伙儿看看那个名叫贺康的胖老头儿。
那贺康长老自然是大怒,摸摸自己增亮透光的脑门,他甚至连怀念自己头发的时间都没有,“陆公载!你在搞什么名堂?!这就是你说的阵峰给大家带来的惊喜?!“
瞧了瞧其他完好无损的长老,又看了看那个拔出剑来的长老,他刚脱了发的脑门又红透了几分,“卿长命,你故意的是吧,帮其他人挡了,唯独把那风刃往我头发上引!“
“谁叫你是唯一一个在会上睡觉的,正好让你清醒点。“卿长命从容地将剑收回鞘中。
除了这遭重的贺康长老外,其他几个长老不是在笑,就是在憋笑,恼羞成怒的他对着那带头开笑的女长老吼道:“别笑了!袁花!你们主峰、兽峰、阵峰都不想要丹药了是吧!“
这时,长老席上中间的那位终于开口:“好了好了,贺长老息怒,我们还是来听听公载兄怎么说吧。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公载兄居然也会做这么离谱的事情。”
他也是憋着笑说的,但更多的好像是在享受挖苦我身后的这个……公载兄。
带着尴尬的笑容,他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右肩上,另一只手提着袖子尽力地擦起了额头上的汗,“额……你先别慌,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你先在我旁边站一下,很快就好。”
见陆公载窘迫慌神的模样,另一个单脚踩在椅子上的男长老连忙出来打圆场,“还真是陆公载的做法呢,对弟子就是无微不至啊。”
见我浑身颤抖地半趴在地上,他还把我扶正了,然后才向他们赔了笑,“我觉得这事应该是我那孽徒东风语做的,呵……总之,我们还是先和善点吧,别吓着这小子了,哈哈……”
乐观点,只要尴尬地笑一笑,就没有什么事情过不了,如果有那就……
“你快过来,快过来。“陆公载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把我拉到了他的怀下。
我怯生生地走到他身边,在他右手的安排下,我和他一起向贺康长老鞠了躬道了歉。
“总之,在这里,我和我弟子先向贺康长老道歉先。“
见我们如此,贺康长老也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用一套经典地傲娇话语,勉为其难地让我的新师傅去他丹峰那修补一下阵法。
其他长老也是感叹,陆公载又收了弟子。
只有徐老,很疑惑惊异地看着我,我也能想到他想说什么。
“原来你小子早被他收做弟子了啊?那你来外门凑什么热闹。”大概是这样一类的吧。
我也算暂时放下了我那颗吊着的心。
可长老们买账≠这台下一众弟子会买账,见此贺康饶有意味地递了个台阶给我,“不过嘛,我也不能一直顶着这样一个发型继续这样坐着吧,索性剃光吧,年纪大了反正也没多少了,索性把我胡子也剃了,看着精神点。”
“啊?这样的话,我来——”陆公载身体前倾,下意识地就挡在了我前面。
可贺康长老好像并不能接受。
“不不不,既然是你的新弟子犯的错,就让他来帮我剃吧。
我看他那风系奇术放的还不错,听老徐说他是今年外门破例招进来的,十六岁,奇术竟达到了四品,阵法也有三品,这是他自己说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被你收做弟子后,为什么要来外门凑热闹,也不知道为什么奇术比阵法强要去你阵峰。但毕竟是你的新弟子,就让我来帮你看看他的水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