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眼见父亲吐血砸向地面,张承安怒吼一声,双脚重重一踏地面,身子高高纵起,双手紧握刀柄,猛地朝空中的察哈苏劈去。
察哈苏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眼见张承安杀到,他顿时使个千斤坠功夫,身子直往下坠。
张承安哪里肯轻易放过这等良机,亦是身子一沉,紧追不舍。
察哈苏冷笑一声,反手一刀便往张承安腰间劈去。
这一刀来势迅疾,刀锋所向,豆大的雨点被大环刀搅的稀碎。
张承安含恨出击,力灌双臂,手中黑黝黝的宝刀全力斩下。
察哈苏脸上冷笑越发浓郁。
这种意欲劈开敌人兵刃的应对十分常见,可却要建立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
以他的功力,一个毛头小子,即便是全力施为,又如何能改变他斩出一刀的方向?
“终究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察哈苏心中想着,继续挥动手中大刀,丝毫没有变招的打算。
不知是雷声太大,亦或是雨声太急。
张承安的刀斩在大环刀上,没有听见丝毫声响,大环刀便已断为两截。
察哈苏只觉右手一轻,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他万没料到,手中精铁所铸的大环刀,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下一瞬,他眼神变得火热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张承安手中的宝刀。
“好一柄绝世神兵!”
察哈苏高声赞叹之时,张承安已挥刀攻了上来。
张家刀法名为“一字闪电刀”,顾名思义,便是快速无伦的划出一字。
据说此刀法乃是张家先人在军中所悟,每一式都只是划出不同方位的一字,毫无花哨。
可也正因毫无花哨,方能将出刀速度发挥到极致。
张承安身随刀走,宝刀不断在虚空划出一个个“一”字。
即便以察哈苏之能,却也被其逼得只能不断后撤。
但察哈苏的武功毕竟远胜张承安,脚下连连踏动间,不过十余息,便已彻底甩脱了张承安的刀势笼罩范围。
眼见察哈苏探手夺过了一名元兵武士的单刀,张承安心知事不可为,闪身便朝父母冲去。
张登云已站起身,正与夫人一起死守着敞开的后门。
不算宽阔的后院中,只余他们一家三口以及察哈苏率领的二十余名元兵。
眼见张承安赶到,张母忙大声道:“安儿,快走!我与你爹给你断后!”
张承安一刀劈死一名元兵,叫道:“爹,娘,一起走!”
张母虽是一介女流,一手刀法却也颇有火候,一柄柳叶刀在其手中翻飞,威势惊人。
张母道:“不可。你几个叔伯才护着女眷老幼逃走,我们若走了,他们必会被追上。”
主人留下断后,让护院带着府中女眷逃走。
这在旁人看来定然觉得不可思议,张承安却丝毫不觉意外。
张家向来如此,若不如此做,那才值得奇怪。
张承安也不再多劝,只是挥动宝刀猛砍。
张登云与张母从旁策应,一家三口齐心合力,转眼间就斩杀了十余元兵。
可三人还未来得及得意,察哈苏便已杀到。
有了先前兵刃被斩断的教训,察哈苏这次出手不再硬碰硬,刀势变化无端,而且大半攻势都是朝着重伤的张登云而去。
张登云夫妇情知情势危急,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出手。
张母手腕急抖,一柄柳叶刀化出七八道刀光,径直朝着察哈苏迎了上去。
张登云则是转身拦在了张承安面前,不等张承安询问,他已一掌拍在其胸前。
张承安只觉一股柔和劲力汹涌而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倒射而出,径直出现在了院外。
下一瞬,后门猛然关闭,张登云的吼声自门后传来。
“快走!”
张承安心中大急,纵身一跃便已掠过院墙。
还在空中,便见张母手中柳叶刀被磕飞,察哈苏手中单刀迅若奔雷般斩向张母脖颈。
张承安目眦欲裂,大吼一声“住手”,猛然掷出手中宝刀,直往察哈苏脑袋射去。
察哈苏不惊反喜,当即舍了张母,身子后仰避过射来的宝刀,在宝刀擦身而过的瞬间探出左手,一把握住了刀柄!
可他才握住刀柄,顿时脸色狂变。
原来这黑黝黝的宝刀看起来不起眼,可却甚是沉重,足有百余斤。
察哈苏未料到它有这般沉重,加之夺刀时身子还处在后仰状态,猝不及防下,竟被这刀带的一个趔趄。